可是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因為殷珩耳力極好,聽見外麵有重重腳步聲正往這裡來!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且腳步聲的緊密程度,根本就不是臨時起意來湊熱鬨的普通人!
再這樣放任下去,孟娬隻會遭了他們的算計!
殷珩快速到孟娬身邊來,抓住她的手一舉奪過木閂,揮袖就將她拂開,肅聲道:“回房去,立刻。”
可這時腳步聲已經到外麵了,明亮的火光把漆黑的夜色鍍亮。
地上的男人當即嚎啕大叫起來,“殺人了!要殺人了!救命啊——”
話音兒一落,外麵的人破門而入。他們舉著火把,身上穿的儼然是官府裡官差的公服。
男人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拚命朝他們爬去,邊指著孟娬,驚悚道:“大人救命,大人救命,這個瘋子,她要殺我——”
官差看向孟娬,冷聲喝道:“大膽刁民,竟敢目無王法,殺人行凶!來人,把她給我拿下!”
於是幾名官差當即上前來拿孟娬。孟娬站著未動,沉著的一雙眼裡,陰冷嗜殺,盯著地上的男人,道:“他擅闖我家門,欺辱我母親,不該殺嗎?”
官差道:“秉公執法那是官府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刁民善作主張!”
孟娬幽幽道:“那是不是要把他也抓起來?”
官差頭目示意,另兩個官差就去把這男人押了起來。男人滿頭鮮血,斷斷續續地叫苦不迭:“大人冤枉,我冤枉啊——”
殷珩把孟娬護在身後,道:“官爺,凶器在我之手,與她何乾。”
官差道:“那就兩個一起帶走!”
孟娬不等官差碰到殷珩,便拉著他的輪椅反往後一掩,道:“他坐在輪椅上連彎腰下去都困難,怎麼行凶?何況他一身白衣,連一絲血跡都沒沾上。”孟娬瞥了那男人一眼,又幽幽道,“隻抓我一個,我跟你們走。”
孟娬很快意識到,這些官差有備而來,絕不會空手而歸。可她也一樣,此事絕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她才能飛快地做決斷,與其她和殷珩都被抓走,還不如抓她一個,她也好見機行事做了結。
孟娬的一記眼神,看得在押的男人心頭一陣膽寒。
他突然有種感覺,她完全是因為自己要被帶去衙門,她才肯跟著一起去,她不會就此罷手,一旦被她逮著機會,她必然還要對付自己。
男人自己安慰自己,不怕,進了官府,誰也不能為所欲為。
“阿娬。”殷珩扼住了孟娬的手腕,不讚同地低喚她一聲。那手上的力道,分明不容她就這麼離開。
孟娬回他道:“阿珩,你必須留下,你和我走了,我娘怎麼辦?”
殷珩握著她的手一頓。
她回頭看著他,很勉強地輕輕扯了扯嘴角;她笑不出來,她也笑得很難看,但她不想讓阿珩為她擔心。她道:“彆怕,這次我醒著呢。”
她知道他擔心什麼,他怕會像上次那樣,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抓走,她受苦的時候他卻無能為力。
但這次不一樣了,這次她是無比清醒的,那就沒有再任人宰割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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