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語問出關鍵,護衛這才如醍醐灌頂。周遭觀看的百姓也恍然大悟。
護衛當時一衝進酒樓,立馬就被這幾個小偷給吸引了注意力,於是下意識就認為他們便是刺客。可現在回想起,他們追的這些人,沒有一個身上是有弓箭的。
他們極有可能就隻是慣偷,對官府人員由著本能的心虛畏懼。
這樣一來,不排除刺客把殺人的凶器還藏在這酒樓的某個地方,或者說凶手根本就另有其人,卻因這一疏忽,而早已逃之夭夭了。
隨後左承錦讓官差搜查所有二樓三樓臨窗的房間,任何犄角旮旯都沒放過,結果彆說弓箭了,連片箭羽都沒能找到。
最終左承錦讓人把那兩個小偷先帶回去候審,把街道清理出來供百姓通行,酒樓也派了官差守著。
知府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此命案還有待後續詳加審理。
官府要一邊繼續追查凶手,一邊向上麵彙報,上頭需得及時任命一位新知府來處理這件事。
焦頭爛額的官差們絲毫沒發現,他們前不久才抓進牢裡的孟娬,眼下已經在外圍和彆的百姓一起當吃瓜群眾啦。
除了留守在酒樓的官差,等官府的其他人都撤出以後,孟娬和殷珩、旭沉芳三人才打街上走過,回了家去。
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她確實不用搬家了。
知府都掛了,還怎麼找她麻煩?旭明宥的後台倒了,估計他都已經自亂陣腳了。
路上,孟娬看了旭沉芳一眼,問道:“那同知大人是跟你一頭的麼?”
如若不然,左承錦也不會在她被抓進牢裡後及時出現並保下她了。
旭沉芳眯著眼道:“也算是有點交情吧。”
孟娬也眯著眼,不過左承錦不怕保下她會得罪知府嗎?他們做官的應該很懂得權衡利弊,為了一點私人交情就和上級交惡,那是極不明智的行為,除非……這個時候得罪知府也沒什麼太大影響了,因為他知道知府會在今夜玩完?那旭沉芳又知道嗎?
不過話題到此為止,誰也沒繼續往下說。
醉春風。
知府從鳳梧這裡離開以後,鳳梧便讓身邊丫鬟更換了床褥,自己沐浴更衣,並讓丫鬟傳話下去,若是知府半夜裡還來,便說她已經休息下了。
後來鳳梧洗漱乾淨後坐在妝台前,神色淒然地看著銅鏡裡自己的那張臉。男人都喜歡她這張臉,為什麼有的男人卻不喜歡呢?
還不等她睡下,丫鬟就咚咚咚地跑上樓來回話,進房時還氣喘不停,表情也不太對勁。
鳳梧拿著梳子梳頭發,隨口一問:“知府大人又回來了?”
丫鬟道:“知府大人,他死了。”
鳳梧梳發的動作隻一頓,而後繼續梳著她柔順的發絲。
在回家的途中儘管孟娬知道旭沉芳已經派了他家裡的丫鬟去照顧夏氏,但經曆了這麼多事暫且風平浪靜過後,她還是忍不住擔心。
夏氏什麼性子孟娬最清楚。在外人看來夏氏對彆人興許有點柔弱,可她對自己一點也不柔弱,反而很固執嚴厲。她有著強烈的自我約束觀念,在她眼裡,女子的貞潔比什麼都重要。
當年她被賀氏設計失去了貞潔,就為此約束了自己半生。而今險些釀成大禍,這可能會成為她一生都揮之不去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