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沉芳雖沒回頭看,身形卻靈活地勘勘往旁邊一閃,再回身時,卻是滿臉笑意道:“阿娬表妹,說話就說話,你動手動腳的作甚?”
孟娬捏了捏手指骨,道:“很久沒揍人,癢。”
她追著旭沉芳打了一陣,回頭跟殷珩解釋道:“阿珩,我不是個打呼嚕的人,這廝亂說!”
旭沉芳道:“你打沒打呼嚕,隻有醒著的人才知道,你睡著了怎麼會知道呢?”
今天一天,旭沉芳難得忙裡偷閒。
上午的時候他隨孟娬一起鑽了桃林去摘桃子,但凡孟娬摘到又大又紅的桃子時,他總要過來搶。
彼時孟娬正爬到樹上,摘了一隻準備往柔軟草地上擲時,一低頭就看見旭沉芳偷懶地倚著桃樹,把她摘來準備給殷珩吃的那隻最紅潤飽滿的桃子剝了皮,自顧自地吃起來,還眯著眼感歎道:“今年的桃子真甜。”
孟娬頓時一隻桃就朝旭沉芳的腦門上砸了去。
旭沉芳歪頭一躲,聽孟娬道:“旭沉芳,你有種就站在那裡,給我等著!”
等孟娬下樹來時,旭沉芳便往前麵逃之夭夭。她見追不上上,情急之下忽然腳下一絆。
還不等孟娬跌倒呢,旭沉芳就又飛快地折了回來,及時拉住她的手臂。她反應極快,抓起一隻桃就塞進了旭沉芳的衣襟裡。
旭沉芳臉色變了又變:“你……”
孟娬拔腿就跑,幸災樂禍地邊叫道:“娘,阿珩,旭沉芳要打我!”
旭沉芳深吸一口氣,伸手往衣襟裡去掏那隻桃。其實僅僅是塞隻桃子不要緊,可桃子上有桃毛啊,那層白毛說軟不軟,又很細,紮在皮膚上肉眼看不見,但是卻非常的難受。
旭沉芳癢得咬牙,當然不能對孟娬做這樣的事,他拎著一籃子桃子回來,麵色不善地對著殷珩道:“王行,妻債夫償應該不算過分吧。”
孟娬本來是躲得遠遠的,但是看見旭沉芳要對殷珩下手了,趕緊又跑過來護著殷珩。
要不是夏氏及時出來喝止,恐怕那一籃子桃子就要用來往對方身上互砸了……
三人身上沾了一身桃毛,癢得難受,又輪番去衝了個澡。
半下午時,旭沉芳聽說殷珩很會釣魚,於是也在湖邊撐了一支魚竿來垂釣。孟娬便陪夏氏去後麵地裡摘新鮮蔬果。
旭沉芳看著殷珩手法熟稔地往魚鉤串上魚餌而後拋餌入水,道:“你以前釣過?”說著他也拋了魚餌下水。
殷珩道:“昨天剛釣過。”
旭沉芳調整了一下魚餌落下的位置,道:“這垂釣者的心情,無非有兩種。一種是為生計所迫不得不釣魚果腹,一種是陶冶性情當做雅趣。我看你不像是前者。”
殷珩道:“不,我就是前者。”
旭沉芳挑眉道:“王行,阿娬不在,你也就不用這麼睜眼說瞎話了。”
殷珩道:“我不睜著眼說,難道要閉著眼說?”
“……”
旭沉芳沉默了一會兒,眯著眼道:“王行,你到底是誰?能拉開那把弓的人,絕非泛泛之輩。但你在知道我收藏有那把弓的時候,好像很確信自己能拉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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