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看著他靠近的模樣,麵色不善道:“你再過來,小心我真的會動手打你。”
旭沉芳身形上具有絕對的優勢,但卻沒有壓迫她,隻是挑唇一笑,道:“我還就怕你不動手。”說著他便捉住了孟娬的手腕。
他低頭,神色莫名地看著孟娬本能握著的拳頭,他唇邊笑意不減,垂著眼簾,說出來的話語卻兀自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柔,道:“是我不對,我給你出氣,你想怎麼打都成。哪怕是要了我的命呢。”
孟娬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竟然就被旭沉芳扼著手往他胸口捶去。
孟娬有些吃驚,這一拳打下去,他笑意風流,手上卻毫不猶豫地再帶著她打第二拳。
上次殷珩摔了一跤,好在是沒有受傷,孟娬的確幾天不理旭沉芳,但她沒有真的想下重手揍他。
他身上的麝蘭香氣似有似無,這個人總是這般肆意妄為,沒輕沒重。
第二拳沒打得下去。孟娬極力控製著力道,等碰到他胸膛時,她驀地鬆開了拳頭,用手心抵著他的胸膛,貼著柔軟的衣料。
孟娬一抬頭,被他的黑眸看得莫名有些喘不過氣。
孟娬推開他,連忙離他幾步遠,再抬頭看他時,他眼裡的那股專摯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玩世不恭和漫不經心。
方才可能隻是離太近,她看花了眼。
最後孟娬給了一個解決辦法,道:“你去向阿珩道個歉就沒事了。還有以後不許再欺負他。”
旭沉芳刷地展開折扇,笑眯眯道:“好,我這人最擅長道歉了,保證有誠意。我也保證肯定不再欺負他。道完了歉,阿娬表妹可不能再不理人。”
於是旭沉芳特地請殷珩到院子裡來,深深對他一揖,道:“王兄,之前是我不對,讓你摔跤,我向你誠摯道歉。”
有孟娬和夏氏在一旁看著,殷珩也十分大度道:“我要是不諒解你,倒顯得我不近人情。”他看了看旭沉芳又道,“旭兄不必自責,都是一家人。”
旭沉芳態度也極好:“不,我就是太自責。王兄一定要原諒我的魯莽,否則我寢食難安。”
看著兩人稱兄道弟、冰釋前嫌,畫麵令人很是欣慰。可孟娬看來看去,怎麼就是覺得有那麼一丟丟不對味兒呢……不過到底哪裡不對,她也說不上來。
孟娬便道:“為了證明你們倆真的和好了,相互握個手以示誠意。”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毫無壓力地朝對方伸了手。
兩隻手緊緊握著,難分難舍,殷珩和旭沉芳還趁此空當相互家常了兩句。
實則一握上手的時候,旁人看不出來,殷珩和旭沉芳麵上有多麼不計前嫌,手上就有多使勁兒。
看誰先把對方的手指骨捏碎。
孟娬抖了抖眉毛,道:“看不出來你們倆握個手要這麼情意綿綿麼?”
兩人這才鬆開了來。
這一天裡,你一句“王兄”我一句“旭兄”,聽起來實在微妙。
旭沉芳沒放棄,一有機會就想逮住猴不歸與它談談。
但猴不歸似乎理解錯了,認為旭沉芳是想和它玩。於是旭沉芳一來它就跑,上躥下跳,爬樹揭瓦,回頭看見旭沉芳抓不到它時,它站在屋脊上對他發出了嘲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