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道:“男人三妻四妾雖說正常,可哪個女人不希望男人一生一世隻有自己一個?倘若他將來還要接納彆人,這個娘萬萬不能接受。”
孟娬搔了搔臉頰,道:“娘,是不是今個孟蒹葭來,讓你產生了危機感,發現咱們家阿珩也是很有女人喜歡的啊?”
夏氏沉著臉,道:“總之他是你的夫婿,你無論如何得長點心眼。不怕他有異心,就怕彆的女人手段花樣多!”
孟娬想說,其實她手段花樣也不少。但看夏氏如此嚴肅認真,她這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隻點頭保證道:“好好好,我一定緊緊看著他,彆說女人了,隻要是母的,都彆指望能接近他、肖想他。誰要打他的主意,我先打斷她的狗腿。”
夏氏嗔她一眼,道:“就你嘴貧。”
今日孟蒹葭的行為,引起了夏氏的擔心。王行尚還坐著輪椅,便有女人對他投懷送抱,倘若將來他能直立行走了,那還得了?
夏氏憐愛地摸了摸孟娬的頭,語重心長道:“阿娬,莫用情至深,方獨善其身。”
孟娬知道,夏氏是怕她受傷害,故她也沒有反駁。
但是於她而言,真要是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用心用力去喜歡,哪有什麼畏畏縮縮、遮遮掩掩。因為誰知道下一個讓她這麼喜歡的人是什麼時候,在哪裡,還會不會有。
孟娬從夏氏房裡出來,就看見猴不歸正站在殷珩門外的屋簷下。
猴不歸也看見了她,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頓時亂轉,伸爪就敲在了殷珩的門扉上,好似特意給他放哨在提醒著他什麼一般。
孟娬道:“不歸,你不要打擾到阿珩休息。”她走了兩步過來,見他房中的燈還亮著,便又問,“阿珩,你睡了沒?”
殷珩坐著輪椅打開了房門,出現在門框裡,屋中的燈火淬了他滿身,一派溫然寧淡。
殷珩道:“要進來坐坐麼?”
孟娬笑道:“好啊。”
他房間十分整潔,孟娬屢禁不止的兩根木棒還豎在牆邊。
“又被夫人洗腦了?”殷珩溫聲細語地問她。
孟娬道:“這次不是,這次娘是在提醒我。”
“提醒你什麼?”
“提醒我看你看緊點,免得被彆人惦記。”
殷珩垂著眼簾,隨手牽著衣角,低低道:“那你有沒有告訴夫人,誰惦記我沒有用,得看我惦記著誰才行。”
孟娬坐在他麵前,也伸手來牽他的衣角,放在手裡把玩,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道:“我娘還說了,讓我不要用情至深,到時候才能獨善其身。”
殷珩手上動作一頓,抬眼看她,淡色的眸子若深,恨不能將她卷進去,讓她沉溺其中再也爬出不來,嗓音低沉誘耳:“還想著要獨善其身?”
孟娬本來是想開個玩笑的,哪想被他這般注視,心口一緊,有些發窒的味道,重複道:“我娘說的。”
他微微揚了揚眉梢,“那你要聽你娘的?”
孟娬張了張口,還不待說話,就見他眼簾微窄,半眯起了眼。她差點被他勾走了魂兒,喃喃道:“人就一輩子,愛人要趁早。”
如果一開始就有所保留,那就不叫全心全意愛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