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滑潔白的後背上頓時可見血痕。
孟蒹葭話不利索,慘叫一聲。
緊接著第二鞭第三鞭,每一鞭都積蓄並又壓製著力道,鞭子的聲音呼呼生風。夏氏的背上傷在什麼地方,孟娬就讓孟蒹葭的背上同樣傷在什麼地方。
孟蒹葭迭聲慘叫,渾身冷汗淋漓,麵目痛苦得扭曲。
等孟娬抽完了,方才抬了抬腳鬆開她,挑挑眉道:“歹毒狠辣?你是第一天才知道我嗎?至於你究竟做錯了什麼,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話,不妨回去好好想想,若還想不通,那就認為我隻是純粹地想收拾你吧。”
孟蒹葭的身子順著牆壁就滑坐到了地上去。
緊接著,她背上剛剛被鞭笞過的地方就不對勁了。
雖然這桑皮鞭沒有泡水後那麼有分量,傷痕也沒有夏氏那麼皮開肉綻的恐怖,更沒有濃鹽水所帶來的鑽心的疼痛;但孟蒹葭很快就在那火辣辣的疼痛裡,感受到了一股鑽心的癢。
孟蒹葭忍了又忍,忍得臉色由白轉紅,下意識就伸手想往後背去撓。可她深知自己撓不得。
那股癢勁兒一上來,比痛更讓人猙獰。孟蒹葭手指扭曲,嚶嚶哭泣,咬牙切齒道:“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會這麼癢……”
孟娬道:“你們往我娘的傷口裡撒鹽,我覺得鹽成本有點高,便弄了點癢癢粉。”說著她便在孟蒹葭的身後蹲下來,摩挲著下巴觀察那後背上的傷痕,鞭痕很快就變得紅通通的冒著血珠,又道,“我刻意控製著手勁兒,雖是淌血了,但還不至於像我娘那樣皮開肉綻的。但是你彆撓哦,一撓說不定就裂開得更凶了。”
比起被打得皮開肉綻,還是被自己親手撓得皮開肉綻更折磨人吧。
孟蒹葭癢得快要受不了了,身子一陣陣抽搐,極想用自己的後背去磨蹭粗糙的牆壁以止癢。
她的手指摳著牆壁,怕自己稍一鬆手就會往後背撓去。
孟蒹葭聲聲泣血道:“孟娬你好狠的心……”
孟娬道:“下次我還有更狠的,如果你還想來嘗試的話。”
說罷,她轉身,到樹梢旁取下了她給夏氏抓的藥包,便雲淡風輕地離開了這裡。
孟蒹葭所有的知覺都集中在了背上,終於忍到了極致,再也控製不住了,自己的手伸到後背去,起初還隻是撓傷痕的周邊止癢。
可那無異於隔靴搔癢,且越撓越癢。後來她的手越來越向鞭痕靠攏,然後撓了下去,越撓越用力。
孟蒹葭疼痛中夾雜著一股強烈的快活。她手指甲裡滿是自己的鮮血,本來不怎麼嚴重的鞭痕,生生被她自己撓得血肉模糊。
“孟娬……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啊……”
正逢幾個地痞流氓無所事事地穿梭在後巷中,恰巧往這裡經過,怎知牆邊還癱坐著一名衣裙散亂的女子。
孟蒹葭用後背蹭著牆壁,蒼白的容顏間似痛似快,她連起身整理儀容的力氣都沒有,一睜眼看見這些個向她靠近的地痞時,滿目恐慌,喃喃道:“彆……彆過來……”
流氓看她的眼神都禁不住發亮,大抵是沒想到這裡還有個形容淩亂的女人,而且姿色還不錯。
他們哪肯就此離開,一步步涎笑著向孟蒹葭逼近。
若在平時沒事的時候孟蒹葭也不一定能擺脫他們,更不要說當下。
孟蒹葭怎好大聲叫,這時若要引了人來,那她就真的無顏見人了。不多時,孟蒹葭就發出似哭似吟的聲音……
等護送她的兩個隨從醒來,才發現自己躺在角落裡。在巷中找到孟蒹葭時,已經是一兩個時辰以後的事情了。
當時那幾個地痞流氓已經揚長而去了,就剩下孟蒹葭一個蜷縮在角落裡,一看便是一副浪蕩的形容。
兩個隨從臉色變了變,一時僵在原地。
孟蒹葭知道,今日回去,他們定要向旭明宥稟報今天發生的事。
孟蒹葭淒楚道:“我動不了了,你們誰把我抱回車上去吧。”
兩名隨從其中一個便過來把她抱上車去。可是她卻摟著對方不肯撒手了,她徑直倚進隨從懷裡。
“小夫人不要這樣。”
孟蒹葭動作停了停,媚眼如絲地看著隨從,分明感覺到他的變化,她梨花帶雨地說道:“不想要嗎,你們平日裡跟著大公子,有好好享受過嗎?更何況還是他的女人呢,就不想嘗嘗是個什麼滋味嗎?”
隨從身體一僵,就被孟蒹葭柔柔地繼續下去,不一會兒在他身上款擺腰肢。
隨從反客為主,馬車裡開始搖晃起來。
另一隨從守在外麵,待完事以後,孟蒹葭伸手又把他拉了進去。
天黑時回到旭家以後,跟著孟蒹葭的兩個隨從對今日之事皆是閉口不言。
而孟蒹葭照著銅鏡終於可見自己背後的傷痕,一道道血痕累累、觸目驚心。
那傷口奇癢未曾消停,待請了大夫來一瞧,見被孟蒹葭撓得一塌糊塗的傷口血肉裡散布著細微的足以讓皮膚感到不適的細毛,她用力撓隻能緩解一時,卻會使得那些細毛更深地紮進肉裡。
大夫隻能替她徹底清洗傷口,把大部分的細毛清洗掉。傷口上定會有殘留,隻不過孟蒹葭要想痊愈,就隻能忍著,不得再抓撓,否則反反複複,不僅難痊愈,就算痊愈了也會留下深深的疤。
這幾天時間裡,孟蒹葭簡直生不如死。
而旭明宥出門在外時,於某天晚上就在自家家門口所在的那個小巷裡稀裡糊塗地被人罩了個麻袋打破了頭。
等旭明宥家的護院聞聲衝來時,早已不見半個人影,唯剩下旭明宥被套在麻袋裡似遭打怕了蜷縮在地上。
旭明宥立刻讓人去追查那夥人。可對方來去匆匆,哪還能追得上。
彼時旭明宥坐在堂上,臉上布有淤青,流血的傷口包紮好以後,他正拿著冰袋冷敷。孟蒹葭過來時,見他的臉色猙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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