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沉芳便笑著與左承錦道:“大人還不了解我麼,蓋了印確實能讓畫價飆漲,可若是被抓到了,那可是殺頭的大罪。我還不會為了幾個錢,就不要命了。”
左承錦想他也是如此,這其中恐怕有什麼隱情。他道:“眼下布政使已經不在衙門了,等明日他來審理此案,你二人再詳細道來吧。”
左承錦走後,牢裡安安靜靜,壁火幽幽。
旭沉芳閒坐在枯草堆上,拈了一根稻草,若無其事地撇成一截兒截兒的。
旭沉芳忽挑眉道:“你對黃幾道挺熟悉,就是不知他對你是不是也一樣的熟悉。”
殷珩坐在輪椅上養神,不置可否。
旭沉芳側頭看了他一眼,嘴角挑起三分笑,又道:“我真是越來越期待了,黃幾道明個見了你會是個什麼反應。”
他預料,說不定布政使還能幫他證實一下,他的猜想是否正確。
就算不正確,布政使能單憑一幅畫上的章印就認定是他倆私刻印章嗎?畢竟殷珩所作的畫又不止那一幅。
而這個把印章的畫交到布政使手上的人,不可能一時間把殷珩畫的所有畫都收集起來戳上印,因為那幾幅畫都散落在不同的人手裡,就旭沉芳手上還有一兩幅呢。
如果其他的畫都沒有印章,就隻有布政使手上的那一幅印了,那便耐人尋味了。
可能有人覺得布政使好糊弄,但官衙裡還有一個心思縝密的左承錦,這案子審下來的結果究竟如何,還未可知呢。
半下午的時候布政使就離開了衙門,返回旭家去了。
因為他聽旭家來人稟報他說,旭三一連數次高燒,這次燒得格外嚴重,要是稍不注意,恐怕連他這唯一的命根子也快沒了。
布政使哪還有心思處理案子,於是趕緊回去看看究竟。
彼時布政使一進院就看見孟娬,臉色一變,喝道:“你怎麼還沒走?!”
孟娬則轉頭看向雲夫人,道:“對啊我怎麼還沒走?”
雲夫人才立馬站出來解釋道:“阿洋病得實在嚴重,所以我留了孟姑娘下來,等阿洋情況好點以後她再離開。”
布政使板著臉訓斥道:“你怎麼這麼不懂事,留她在這裡,隻會是禍害!你還嫌她害不死阿洋嗎!”
此時孟娬並不知道殷珩已經在牢裡了,可是布政使知道啊,人就是他下令抓的。眼下布政使不禁越看孟娬越覺得她是個掃把星,她身邊的人沒一個好下場的,所以留她在這裡多待片刻,布政使都生怕被克走了十天半個月的壽命……
今天旭三的身體狀況委實不容樂觀,之前孟娬一直以為他腦子雖不好但起碼身體夠健康,可他身體一旦鬨起毛病來也不得消停。
孟娬給他下了猛藥,也不管連次針灸對他造成的負擔大不大了,又給他施了數次銀針,才屢次把燒熱給降了下來。
眼下旭三燒得沒有那麼嚴重,但也仍在持續低燒中。有可能還會再有下一次發作。
孟娬道:“對對對,大人說得是,我就是個禍害。要不是我在這裡,三公子的病說不定早好了。這樣,我再去藥房給他配好明後天的藥,然後我就走,大人看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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