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沉芳打聽的結果與殷珩的目的地一致,這樣一來,殷珩和孟娬便可直接去城西,省去了諸多措辭。
兩人請張先生上門合八字,張先生欣然應允,隔日便登門前來。
夏氏招待張先生入座後,把孟娬的生辰寫於紙上。殷珩亦在旁邊寫下了他的。
合算子女八字本該是父母長輩應做的事,隻是殷珩孤身一人,這個家裡就隻有夏氏一個長輩。再加上婚前婚後都是住在一起的,也就不分男家女家了,更談不上訂婚二人回避不回避的問題。
張先生掐著手指算,嘴裡念叨著一些日子時辰等,夏氏聽得十分認真,也不管是否能聽懂。
殷珩和孟娬則麵對麵坐在四方桌兩邊。殷珩也側耳傾聽,孟娬趴在桌子上,玩心甚起,在桌子底下用腳去勾殷珩的腳。
殷珩桌下由她胡來,麵上卻若無其事、一本正經的樣子。
殷珩老是不看她,孟娬便再接再厲,實在鬨騰得凶了,殷珩唇畔隱隱笑了一下,極為溫淡,轉瞬即逝。
他一邊偶爾與張先生閒說兩句,一邊伸手往桌子底下精準地捉住孟娬的腳踝,手上溫潤而有力。
孟娬收回不及,反而蹭掉了她的鞋子,殷珩順勢就將她的腳壓在自己的膝上久久不放。
孟娬的腳被裹在衣角下,她沒辦法作亂了。腳心裡傳來他身上的溫度,好溫暖。
夏氏注意到孟娬的表情有異,便嚴肅地問:“阿娬,你笑什麼?”
孟娬抬起頭來,嘴角收了收,順口胡諏道:“啊,我有在笑嗎?可能是因為婚期在即,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和喜悅吧。”
夏氏額角跳了跳。
張先生笑道:“這姑娘心直口快,倒是實誠。”
夏氏尷尬道:“讓先生見笑了。”
張先生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給兩位勘最近的吉日吧。”
孟娬道:“難怪城裡都說,合八字勘吉日屬張先生最好,果不其然,不僅有良好的職業水準,更有成全姻緣的月老之心。”
隨後張先生勘了三個吉日,以供自行挑選。
夏氏奉上了封紅以作酬勞,然後才親自把張先生送出門去。
這廂夏氏送張先生出門後,殷珩方才低頭看向桌子底下,彎身去撿了鞋子來慢條斯理地給孟娬穿上。
夏氏回來正好撞見,拉長著臉訓斥道:“孟娬!成親之前怎能隨意落鞋散襪於人前!”
孟娬轉移話題道:“哎呀娘,你說這三個吉日哪個好?”
三個日子裡最早的一個就在下月初,眼下已經是月末了,恐來不及準備。中間的日子在十二月裡,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而最後一個日子則要排到明年的二月了。
夏氏看了一眼孟娬,道:“你跟我進房來一下!”
孟娬隻好起身跟著夏氏進她的屋,過了一陣才出來,和夏氏一起回到堂屋。
殷珩依然坐在桌邊等候。
孟娬和夏氏過來重新坐下,她搔了搔臉頰,道:“阿珩,我和我娘商議了一下,決定婚前有些事要向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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