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我——”俄日和木迅速爬到了查乾巴日的腳邊,一把抱住了他的袍角,聲淚俱下。
“我後悔沒聽您的!我現在是真沒有主意了!我隻得了消息說那景華簪在保和殿,可我萬萬沒料到岱欽他也在啊!”
“誰知紹布沒看準就將那飛鏢紮到了岱欽身上了!皇叔,您救救我吧!我現在是走投無路了!皇叔!也就隻有您能救我了皇叔啊!”
查乾巴日一手扶額,半晌緘默。
須臾,才抬眸看向俄日和木,“紹布人在哪兒?”
俄日和木怔愣了一下,轉過身子吼了一聲,“傳紹布!”
不一會兒,紹布走進殿內,身上的夜行衣還未換下。
他未看查乾巴日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徑自伏跪在地。
查乾巴日打量了幾眼,起身走到了紹布跟前,繞著他周身轉了一圈。
“王爺,您找什麼呢?”紹布抬頭,目中多了幾分掩飾的頗不自然的恐慌。
查乾巴日沒有理會紹布的話,原地站定將眸光投向了俄日和木。
“皇叔,有什麼——不妥當的嗎?”說話間,俄日和木的眼神有些不受控的閃躲。
查乾巴日將手一揮,屏退了殿內其餘宮人,又坐回了上首。
他眯了眯眼睛,在紹布和俄日和木之間來回掃視了一圈,最終將眸光定在了俄日和木的臉上,慢條斯理的語氣中帶了幾分輕蔑。
“你原本要殺的,恐怕根本就不是景華簪吧!”
查乾巴日的話讓俄日和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皇叔!這話怎麼說的!您可不能冤枉皇侄啊!”
“太醫,怎麼人還沒醒過來?你不是說無大礙傷口並不深的嗎!”景華簪守在榻前,目不轉睛地盯視著耶律岱欽那張不知是因高熱還是因傷口的疼痛而汗濕的臉。
聞言,太醫顫巍巍走到榻前,躬身道“回公主的話,還請公主放心,人隻是暫時的休克,不消一炷香的時辰,定能醒過來。”
景華簪無奈的歎了口氣,看向一旁的三丹夫,“這兒太過陰寒,還是儘快將你們二皇子挪回寢宮才是。”
三丹夫也是焦頭爛額,“不是卑職不願意,實在是皇上不準!傳話說必須等他來了才能將二皇子往蘭林殿挪動。”
景華簪聽罷,隻好安下心來等著。
及至這會兒,她才有心思想起了那位刺客。
她朝被火把照的亮堂堂的殿外瞟了一眼,“那刺客呢?可有搜到?”
三丹夫搖了搖頭,“沒有,將大殿圍了,翻了個底朝天,未見一個可疑人影。”
“公主,從二皇子那傷口處看來,刺客當時離你們的距離不會太遠,應該是到了殿內才將飛鏢甩出,您回想一下,當時您可看見什麼沒有?”
景華簪閉上了眼睛,細細回想著方才那驚慌時刻。
“當時殿內沒點蠟,也就幾盆火和一爐炭,周圍一片灰暗。”景華簪起身踱出幾步。
“當時,我與你們二皇子離火盆很近。”景華簪看著殿外走來走去不斷巡視的侍衛,“可以說,我們在明處,那人躲在暗處,想來,他是料定了我們不會發現他。”
三丹夫恨恨的啐了一口,“若是叫我把他逮到了,必定當場將他斬殺!我們二皇子他都敢謀害,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