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卜臣佑躬著身子畢恭畢敬,卻沒有換來闊闊真的正眼相待。
是啊——今夜是個多好的機會!你這個狗奴才卻處心積慮的趕我走!闊闊真直起身子,緩緩轉過頭,刀子一樣陰狠的眼神往卜臣佑的身上戳去。
她的頭隻是輕輕轉了轉,幾乎是睨視著眼跟前的人。
殷紅的薄唇微微一撇,慘白的麵容上刻薄儘顯。
“本宮站在這上書房的地磚上還不到一炷香的時辰,怎麼?這便擾了您卜公公伺候皇上了?”
“皇上還沒攆本宮走,卜公公倒是先下逐客令了!公公如今的派頭是越來越足了!竟然都敢對皇上的妃子出言不遜了!”闊闊真三言兩語利落說罷,眼皮子一落一抬,鼻腔發出一聲冷哼,將眸光收了回去,高高的仰起了下巴,餘光不再看卜臣佑。
“貴妃娘娘言重了。”卜臣佑早已料到闊闊真會對自己為難,因此,並未有一絲的驚慌失措。
眼下他心裡頭隻有一個念頭——隻要能將人攆走,參與不到這封奏疏的事件裡,那無論他經受怎樣的奚落都無傷大雅。
“奴才隻是擔心皇上和貴妃娘娘您的身子,並非娘娘您所說的——”
可不光是卜臣佑心裡頭有算盤,闊闊真的心裡頭也有。
並且,比卜臣佑打的更加細致。
此時此刻,她的眼裡心裡都隻有那封奏疏。
她知道,必須趁熱打鐵,在那封由三丹夫啟奏的奏疏裡添油加醋才能將景華簪一舉賜死。
否則——先前所有的部署都需要重新來過。
闊闊真並未給三丹夫把話說完的機會。
未等三丹夫的話說完,她便發出幾聲輕蔑的笑聲,並轉過身子看向了卜臣佑。
“皇上雖有舊疾在身,眼下確實不礙事的,本宮的身子就更不必說了。”闊闊真一麵說一麵抬腳款步往卜臣佑跟前走去,眸光始終死死的盯在他的臉上,繞著他走了一圈,這才駐足在他的麵前。
“卜公公究竟是在顧慮什麼?”闊闊真板著臉,一副先發製人的語氣和神色
她已經看清,卜臣佑今兒晚上是不能待在這殿內了,否則,隻會是自己的絆腳石。
“莫不是——您知道那奏疏所言為何事?”闊闊真誇張的睜大了眼睛,一副吃驚的樣子,“難不成——公公您與宮外暗通款曲?您竟瞞著皇上在宮外有自己的眼線?”
這盆臟水潑的真夠利落的!卜臣佑不禁暗暗咬牙。
好個貴妃!夠狠毒!
不過,貓有貓道,狗有狗道,卜臣佑知道,不想掉入彆人挖好的坑裡最有效的法子就是從根本上不接對方的話茬。
“皇上!奴才冤枉啊!”卜臣佑一聲大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繞過闊闊真徑直往皇帝的案桌跟前爬去。
這一舉動,將闊闊真嚇得險些跳腳。
望著卜臣佑朝案桌爬去打的背影,她暗暗咬了咬牙,果然——能到皇上跟前伺候地都已經是人精了!
可她剛想緩一口氣,卜臣佑卻又語出驚人了。
這一句,直接讓她險些背過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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