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門那邊的闊闊真一下子頹了下來。
被禁足西苑這幾日,她不是沒有想過將寶勒爾的身世之謎徹底的告訴自己的兒子紮那。
可知道今天,紮那與她已經是一門之隔,她都還沒有想好究竟該如何將此事說出口。
紮那的性子她是很了解的。
她心裡很是明白,一旦將此事宣之於口,紮那一定會想儘一切辦法將自己同母異父的妹妹寶勒爾給殺死。
因為,大家的心裡都明白,皇帝的妃子與寵臣之間竟然有個孩子,還隱瞞了這麼多年——
這種事情一旦暴露,皇帝的顏麵就會受損。
一個讓皇帝的顏麵掃地的妃子,是絕對沒有機會繼續在這皇宮中待下去的。
那麼,到時候,闊闊真便隻有一死了。
而一個不檢點的,令皇帝蒙羞的妃子,她誕下的皇子又會是什麼下場,誰都說不上來——
——即便不死,恐怕也得褪層皮了——
即便不褪層皮,那皇位也是永遠都沒有他的份兒了——
紮那對皇位早已蓄謀已久,這時闊闊真一直以來都知道的。
因此,她斷定,一旦寶勒爾的身世被暴露,紮那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這個同母異父地妹妹給殺死。
畢竟,在權力和地位麵前,血緣親情顯得是那麼地微不足道。
她有預感,紮那地問題一定是關於寶勒爾地身世的。
一時間,她心裡頭痛苦難耐。
她不知道究竟該不該將這個藏在自己心底將近二十年的秘密告訴自己的兒子。
就在她心裡感到萬分掙紮的時候,門外的聲音又響起。
“母妃,您知道兒臣要問什麼問題了是嗎?”
闊闊真雙腿一軟,有些站不住了。
她雙手扶著門板,緩緩轉過身,背靠著門板跌坐在了地上。
“本宮不知道,你究竟想問什麼——”
門內的聲音已經沒有了方才那般的神智不清,反倒聽起來像是十足的冷靜。
紮那按在門板上的手攸忽間握緊了拳,眸光冷冽。
“兒臣想知道,寶勒爾的母親究竟是不是您——兒臣希望——母妃能夠說實話!”
一字一句似釘子般見縫插針的往闊闊真的耳膜裡湧去,腦子裡轟地一聲,仿佛炸了個響雷。
終究——還是被不該知道的人給知道了——
終於——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