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蕭楓登台,先閃避後用符籙,最後硬接一招,說著複雜,其實整個過程也隻不過轉眼之際。
從始至終,蕭楓更是不曾顯露一招一式。
三招戰畢,那書生與龐護互換了一個眼神,倒也並未為難蕭楓,朝著後者丟出一罐療傷藥和一枚淡金色的令牌。
“你即已通過試訓,便是我鏢局之人,可將姓名刻於此牌之上,以便聯絡。”
說完此話,書生深深看了蕭楓一眼,隨即一拂衣袖,便如來時那般,與剩餘二人一同乘風而去。
“就這樣?”
“勿怪,這問仙鏢局行事隨意,更無清規戒律相束。”倒是那猴精猴精的少年,見蕭楓看著令牌一臉呆滯,走上前來,“我叫吾小貝,不知大哥名諱?”
“在下蕭楓。”蕭楓本不想搭理其他人,但一想此人好似知道不少關於問仙鏢局的事,索性擦了擦嘴角的血痕,邊是塗抹療傷藥,邊是說道。
“你居然可以凡人之軀,硬抗龐護的血手印,真的厲害!”
蕭楓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乾脆將話題扯到了令牌上:“這牌子有什麼用?”
“這牌子?加入問仙鏢局不就是為了這塊牌子嗎?這東西不僅可以在越州城裡尋一處住所,這當中還被設置了一套古法靈陣,在危急關頭可以用來保命。”
“保命?”
“我也是聽說,隻要捏碎這令牌,就可以釋放其中的陣法防身,還可以傳出聲訊,號召周圍的同伴相救。比起那些修仙宗門的護身法寶也是絲毫不差的。”
“最重要的是,問仙鏢局的總鏢頭羅柱天,聽說已經抵達結丹後期,加上在大陸人脈甚廣、朋友極多。有這塊令牌在手,一般的人都是不敢慢待的。”
吾小貝說的雙眼冒光,足見這少年對問仙鏢局當真是心儀許久。
正巧此時,那練氣中期的老者打二人身側路過,口中卻是滿滿的透著輕蔑之語:“嘁!不過是兩個憑借僥幸入城的宵小之輩,即便有了這令牌,日後也照樣有得苦頭吃。”
說完,丟出一個葫蘆法寶,便朝著越州城的方向飛去。
“彆理他,這家夥原本是氣雲宗的外門弟子,最近也不知為何被逐出山門。可就算是這樣,對我們這些散修也極儘輕視。常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那叫一狂妄。”
吾小貝正憤憤不平,沒想到手中的令牌卻驟然發出一串黃光,隨即黃光凝聚,幻化出一道文字訊息:“速來集合!”
“我們走吧!鏢局似乎有任務了。”
“一來就有任務?”蕭楓看著同樣閃爍不已的令牌,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按照鏢局的規矩,具體的任務是需要由鏢師臨行之際宣布的,因而令牌上唯有聚合地點的標記,而無具體內容。
二人標識不同,也隻得互為道彆。
待到蕭楓趕到集合地時,一列十四五人的車馬長隊已然在那裡等候了。
乍眼一看,其中之人多是練氣中期,唯有馬車之內好似還坐了一人。不知什麼實力。
“你便是新來的蕭楓?怎麼連煉氣期都沒有達到?”為首一人留著山羊胡子,左袵坎肩,倒也乾練,隻是看到蕭楓時,大皺眉頭,“你當真通過了龐護的試訓?”
這話一出,頓時引來周遭的鏢師一片哄笑,笑聲中還不乏些許鄙夷嘲弄之語。
“我可聽說了,他就是靠僥幸才通過試訓的。”
……
“靠僥幸?你確定?我怎麼聽說,他是把自己的親妹妹獻給了龐護,這才混進來的?”
……
“帶著這種人出鏢,丟人!”
……
“你們這些人,就算沒有練氣怎麼了?趟子手有嗓子不就成了?”
……
“彆嗓子了,有手腳就成,老子還正缺個人端茶倒水呢!”
……
“就你?會喝茶嗎?彆到時候讓人家給你端屎倒尿!哈哈!”
……
此情此景,一如當年靈道宗眾師弟師妹久見蕭楓無法築基之時的景象。
這讓蕭楓不由得暗自皺了皺眉頭。
也就在此時,車廂內竟傳出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胡鏢頭,彆誤了時辰,讓新來的去後車看管鏢箱便是了。”
一時居然令周遭的笑鬨聲在頃刻間戛然而止。
看來,這女子或許才是這支隊伍裡最強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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