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異樣讓蕭楓暗道一聲“不妙”,他知道,這必然是煉血堂的人趁他昏迷時,暗中搞得鬼。
可是無論他如何以神識探查,卻是始終找不到劇痛的根源所在。
這就麻煩了。
找到病根或許還能夠對症下藥,要這連病灶在什麼地方都尋不見,還如何應付?
就在蕭楓疼得眼冒金星之時,院外遠遠得傳來一個帶著猙獰笑意的聲音:“道友!快出來吧!你已中了我煉血堂的秘製‘血毒’。若無解藥,每隔一個時辰便會發作一次,發作的時候猶如肝腸寸斷,可是好受得很啊。”
“果然是他們,卑鄙小人!”蕭楓緊咬著牙關適才掙紮著挪到一處牆邊靠下。
這絞痛感讓他渾身乏力,勉強挪動那幾下身體,便是他的極限了。
偏偏就在此時,小院之外由遠而近傳來些許腳步聲,好似有不少人正朝著這裡走來。
這要是被他們抓回去,再想逃,可就難了。
蕭楓正焦頭爛額,沒想到這牆體突然無來由得一動,旋即一塊牆磚竟“咕咚”一聲滾落了下來,牆體上露出一個漆黑的深洞。
而隨著牆磚一塊一塊“自行”滾落,黑洞亦是越來越大。
幾乎就在外麵的人步入小院,準備衝進房子的那一刻,黑洞中驟然伸出一隻慘白的小手,連拖帶拽得將渾身發軟的蕭楓給扯了進去。
蕭楓正心驚,那手亦是飛快得將牆磚一塊塊恢複原狀。
旋即一個頗為稚嫩柔和的聲音適才傳入蕭楓的耳中:“噓……彆說話。”
這……好像是個女孩?
蕭楓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是誰?到底想要做什麼?但她帶著溫度的手,以及溫婉和煦的嗓音,卻是讓他身上的痛楚為之一輕。
最重要的是,蕭楓並沒有在她的身上感覺到絲毫凶戾之氣的痕跡。
她不是感染者,更不是凶戾之氣的修煉者。
與此同時,隔著牆體的小屋裡頓時傳來一陣破門之聲。
或許是見屋內無人,在一陣淅淅索索得聲響過後,那裡便徹底恢複了安靜。
“他們走了。”
蕭楓感知到小院之中的人已然走遠,適才拍了拍這小姑娘的手背。
那人亦是下意識得縮回了手,停頓了許久,適才怯生生得說道:“哥哥,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吧。”
“他們?你是說外麵的那些人嗎?”蕭楓強忍住痛意搖了搖頭。
“那你是從外麵來的?”那人顯得有些驚喜,“嘩啦”一聲劃亮一根火柴,點燃了一盞油燈。
蕭楓稍稍挪動一下身子,這才看清,這裡好似是一個用深藏地下的地窖改成的小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彆無他物。
而這個將自己拖進牆洞的,儼然是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對呀!我是從外麵來的,你是八裡村人嗎?”
“這裡已經不是八裡村了。”說到這話時,小姑娘的聲音已然有了哭腔。“我們早就管它叫做‘遺忘之地’了。我們都是被遺忘的人,也永遠都離不開這裡。”
可旋即她眼中突然迸發出一道靈光,“哥哥,你能從外麵進來,一定能出去,能帶我離開這裡嗎?”
這小姑娘的話與蕭楓所知的關於“八裡村”的事頗有相似之處,看來她多半就是這八裡村的原住民。
可是此地已然被封印了半年有餘,加上煉血堂的入侵,感染者橫行村子。
她是怎麼保全自身,一個人安然活下來的?
蕭楓感覺到胸腹之間的痛意稍稍褪去,適才掙紮了兩下,靠著牆根坐了起來:“哥哥來此,就是想要帶你們出去的。”
“真的!?”小姑娘喜上眉梢,朝著蕭楓伸出一根小拇指,“我們拉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