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從什麼地方重新開始?
蕭楓自然有自己的盤算,稍稍適應新的身軀以後,便啟程朝著越州城的方向快步趕去。
倒不是說,蕭楓數典忘祖,即便是重新開始也不願重回靈道宗,而是這些年,他深困炎魔殿,但心中卻苦苦掛念著一個人,他必須回去確認一下,她是否已經脫險。
而且還有一個隱晦的原因,那便是,蕭楓隱隱覺得,如今的靈道宗似乎與他曾經熟識的那個不一樣了。
甚至於,這種“不一樣”還給他帶來了一種極不踏實的感覺。
這種感覺,隻要是一與靈道宗發生接觸,便會莫名得出現。在詛咒秘境出現過,在炎魔殿同樣也出現過……
這一路從儋州到越州,沒有仙舟為伴,以凡人之軀走起來那叫一個艱難。
速度慢也便罷了,一路還得尋找食物,躲避感染者。
一來二去,此前數日可達的路程,這一次竟走了足足四個月。
好在,當蕭楓再見越州城護城大陣的時候,這心底終於是如釋重負一般得鬆了一口氣。
“來人止步!”
一如既往得被城頭護衛給攔了下來,但蕭楓也沒多說話,徑直走向了試仙台。
不出意外的,蕭楓憑借身懷靈根便輕鬆進入了越州城,化身為問仙鏢局的一名雜役。
隻是,這一次,越州城中的氣氛似乎和之前好似發生了些許的改變,到處透著劍拔弩張,便是那些趟子手吆喝起人,也變得聲色俱厲。
大有將雜役視作了奴隸一般。
甚至於雜役之間,也是冷漠異常,誰也不願意多說一句話。
這讓蕭楓滿心困惑,稍稍留意之下,這才弄明白,原來此刻在城中主持事務的竟變成了張愷。
這讓蕭楓心中暗道“難怪如此”。
對於張愷此人,蕭楓一直心懷芥蒂,暗覺此人居心叵測、城府極深。
故而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隻能以“羅楓”之名,藏身於鏢局的雜役之中。
整整一日,蕭楓也隻得是在搬運鏢箱、端茶倒水之中度過。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半時分,他適才有機會返回雜役的簡陋住所。
而此刻,屋內已然住了一人。
那人看著還算憨實,蕭楓索性扯了扯嘴角,問道:“兄弟,你也是問仙鏢局的?”
見那人點了點頭,蕭楓便又故作好奇得接著問道:“聽說這鏢局的總鏢頭是個結丹期的高手,這是真的嗎?”
“你是今天剛來的?”那人坐起身子,看了看蕭楓。
“嗯。”
“先吃點東西吧。”那人許是見蕭楓骨瘦如柴,從床頭的包裹中尋摸出一塊地瓜,丟了過來,“我叫黃蜚,來這裡已經五年了。你說的結丹期高手應該是羅總鏢頭,他現在不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