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的東西?
周敞第一反應是,這種單子,她連上去搭話的機會都沒有。
搞到貨源的難度實在太大。
但她現在人窮誌短,隻得問上一句“隻要是類似這個就可以吧?不非是那個男人抽過的吧?”
視點係統還是之前一樣的回答“客戶下單指定物品。”
“你們位麵客戶是有什麼大病?彆人嘴裡沾過唾沫的也要?”這樣一想,周敞甚至都不願沾手。
那八字胡、水蛇腰的中年男人,看著實在有些油膩。
“客戶需求,本係統不予置評。”視點係統給出官方標準回答。
“這個訂單我拒接。”周敞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如何接這樣的單子。
“……”視點係統繼續保持沉默。
周敞一下子心情不美麗,卻又聽那邊賬房吳先生激動的語氣,揖手為禮“哎呀,尤爺,您怎麼親自來了?”
那被稱作“尤爺”的八字胡、水蛇腰男人,看起來也就四十左右的年紀,比賬房吳至少年輕一輩。
可是在看到賬房吳向他施禮,雖然放下手中細竹筒,卻並不還禮,反而倨傲一瞥,朝身後使了個眼色。
賬房吳順著目光望過去,這才發現藍尼馬車後麵還停著一輛暗紅銀紗的馬車,頓時神情激動,壓低聲音“難、難道,是東家也親自來了?”
水蛇腰尤爺卻是搖頭,麵上顯出些許擔憂之色“唉,東家昨日便被抓去刑部下了獄,這是少東家親自前來,否則你們這幫人還不知要被關到什麼時候。”
“少東家?”賬房吳更是驚詫不已,“我們既然都給放出來了,那東家怎麼會……?”
水蛇腰尤爺臉色嚴肅,抬手阻止“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賬房吳趕忙住了嘴。
“你跟我走一趟吧,他們都撈不出來,也隻有先問問吳先生,這一趟行船到底是什麼情況,少東家得先了解情況,才好知曉下一步怎麼辦。”水蛇腰尤爺將手中細竹筒揣入懷中,回身就先上了馬車。
“哎、哎……”賬房吳忙不迭答應。
剛要跟著也上馬車,卻發現周敞還傻愣愣站在身後。
“若是回東城,尤爺可否稍這小夥計一段,是在下的鄰居。”賬房吳提出請求。
水蛇腰尤爺整個人已經消失在藍尼車廂裡,順口答應“無妨,快上馬車,少東家可都急壞了。”
之後二人先後上了馬車。
車廂裡三人無話。
但看尤爺和賬房吳都愁眉深鎖,周敞就知所謂“蜃國奸細”的事情,絕不是衙門為了斂財想出的名目那麼簡單。
不知行了多久,賬房吳撩開車窗簾看了兩次,才讓馬車暫停,將周敞放了下來,並囑咐她跟家裡說一聲,晚些就回。
周敞答應,目送暗紅銀紗的馬車在前,藍尼馬車在後,繼續向東而去。
之後,憑著結巴夥計的記憶,周敞先給賬房吳家裡送了口信,又才回的“自己”家。
到家之後才發現,他們被關了兩天一宿,家裡竟然渾然不知。
一對父母見了結巴夥計,隻管歡天喜地。
結巴夥計原本說話就不利索,先前在家說話也少。
周敞隻任父母抱住噓寒問暖,倒也不必多費口舌交談。
隨後,她將賺來的那幾兩碎銀子交出去,並且言明一路上多虧賬房吳先生照顧。
結巴夥計的父母一掂量,更是喜出望外。
沒想到兒子出去幾個月就能賺到近五兩銀子這麼多,頂得上全家一年的收入。連說明兒個要包一封銀子,至少也得一兩才夠,再拎上兩隻雞去吳先生家,上門感謝。
周敞就是這個意思,畢竟她白拿了賬房吳的菩提手串,怎麼也心中過意不去。
之後,一家人吃了晚飯,周敞等不及一頭栽進結巴夥計的屋子裡。
也不必點燈,先是用了許久才定住心神,專注將菩提手串傳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