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的確不是時候啊。”周敞也幾乎同時在油中尤的記憶裡找到了原因。
邀月坊因著“蜃國奸細”的案子,東家都下了獄,幾天前就已經閉門謝客。
她剛才還巴望著晚上邀月坊營業,能夠看到各等往來男女,可以抓住機會“直個播”、“帶個貨”。
現在什麼都彆指望了,客人不會上門,姑娘們也都躲在自己的房間裡不出來,實在是打擊她剛剛萌發的事業心呐。
菡萏那邊尚在氣憤不平,聲音大到全樓都能聽見“我們邀月坊不過是在接受調查,又不是查封。那些人就怕東怕西,說什麼怕被牽連、怕擔乾係,還將我……,將我請下。我菡萏是什麼人,他們今日如此對我,有朝一日,就是請,也彆想本姑娘還能搭理他們。”
根據油中尤的記憶,菡萏乃是邀月坊的頭牌,同時也是錦都城上一屆的花魁。平日裡,錦都城中各豪門大戶宴客,就是請她都要排隊。
今日一個全是書生牽頭,附庸風雅的“博引會”,菡萏若不是看在她自身也素有才名的份兒上,根本不願去參加。
結果沒想到,卻還是落了個被“請回”的下場。
“唉,姑娘消消氣……”身後藺嬤嬤也是重重一歎,卻實在說不出彆的,“但願東家能過了這一關,我們邀月坊能過了這一關吧。”
菡萏話說到此,再沒什麼好說的,“噔噔噔”邁上樓來。
她頭上那掛了紅寶石吊墜的金步搖猛烈晃動,宣示著主人的怒氣不可能就此消散。
“叮,客戶取消雲紋白玉發簪訂單。”
嗯?
還沒等周敞有所反應。
“叮,客戶改下單,鑲嵌紅寶石金步搖一枚。”
這個倒是……
周敞剛想說點兒什麼,目光又往下落。
“叮,客戶下單,淺粉繡蓮花緞麵繡鞋一雙。”
“叮,客戶下單,淺粉暗荷花紋披風一件。”
視點係統提示音接連在腦海中響起。
“這都什麼跟什麼?”周敞口中抱怨,但也就看到了已經上到三樓來的菡萏從頭到腳的全部穿戴。
隨著她上到三樓,許多屋門都跟著紛紛打開。
該是剛才菡萏說話,全樓的人都聽到動靜,許多姑娘更是出門探看。
周敞的眼睛一下就不是自己的了。
玉足、纖腰、翹臀、酥胸……
“呀!”周敞使勁兒閉上眼睛,耳中卻聽見各種嬌柔聲音。
“姐姐,這是怎麼了?”
“菡萏姐,難道以後我們外出也不成了嗎?”
“姐姐彆生氣,是那些人眼皮子淺。”
“菡萏姐,他們真的把我們也當成奸細了?”
……
周敞不可能總閉著眼當個瞎子,都是女人看看又怎麼了?
再一睜眼,又是鶯鶯燕燕、紅紅綠綠。
“叮,客戶下單,邀月坊中小衣一件。”
“叮,客戶下單,邀月坊中肚兜一件。”
“叮,客戶下單,邀月坊中香帕一方。”
“叮,客戶下單,邀月坊中脂粉盒一個。”
“叮,客戶下單,邀月坊中肚兜一件。”
“叮,客戶下單,邀月坊中小衣一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