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陣仗,難免引人注目。
楚府家丁已經過來驅趕元亓的車駕。
周敞忙護著元亓往一旁躲去。
不一刻,兩輛馬車漸停下來,當先一人緩緩下了馬車。
周敞立刻被吸住了眼球。
那是位身穿竹青色錦緞長袍頭戴青白綸巾的公子。
身子挺拔,步履沉穩,看身形大概給人已過而立之年的感覺,但若看臉,又是麵如冠玉、目若朗星、唇紅齒白,皮膚細膩未留胡須,給人定然不到三十的感覺。
不管怎樣,他整個人在馬車下那麼一站,就給人一種翩翩佳公子,卓爾不群之相。
後一輛馬車更是下來兩名嫋娜多姿的年輕女子,當先一女子手上抱著一把用藍綢包裹的古琴,另一人手上捧著一方木匣,不知裡麵裝得什麼東西。
一男二女隻是站在那裡,就引來路人紛紛側目。
周敞自打穿越,還是第一次見著個標準古典帥哥,當下就挪不動步。
雖說前世她就是不婚主義,這輩子也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但不耽誤始終有一顆欣賞美男的心。
青竹長袍的公子,給人一種乾淨又中性的美,正是符合了她前世對帥哥的審美。
青衫公子看見楚府中出來的華服公子降階相迎,並未露出多少驚喜,反而更斂神情,抱拳一禮“楚公子,怎敢勞煩您大駕親自相迎。”
他聲音低沉悅耳,口中說得客氣,卻神色冷淡。
那位楚公子卻不以為意,反而大手一把攏住青衫公子“你能來,家母歡喜得緊,祖母也必定喜歡,快快請進。”
青衫公子麵色不變,始終低眉斂首,隻是身子幾不可查地一側,做了個請的手勢,就避開了楚公子搭上肩膀的手。
乾乾淨淨的帥哥都有潔癖,周敞眼見青衫公子一舉一動都是優雅有度,不禁問上一句“那是誰啊?”
在一旁驅趕他們的出府家丁就來了一句“那是三個月前新鮮出爐的國手琴師蕭嵐,這都不知道嗎?”
“國手琴師?”周敞即使在賀喜的記憶裡也的確沒聽說過。
“聽說他是國朝最年輕的琴師,彈得琴能讓飛鳥走獸都停下來靜聽,因此陛下特賜他‘國手’稱號,還準他可以隨時應召入宮演樂。”
周敞盯著已經消失在楚府大門裡的背影,隻聽到了兩個字——“入宮”。
是啊,她之前怎麼沒有想到,若是能入宮,那麼一切不都解決了。
皇宮,那就是一個巨大的古董庫。
前世,她可是逛過故宮博物院的人,那時的展品可是十分之一都沒擺出來。不管到了哪個位麵,皇宮都應該是好東西最多的地方。
另一方麵,元家的事情既然已經通天,東找西找,還不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的道理,要是能夠直接向皇帝陳情,估計事情再簡單不過。
想到這裡,周敞一回頭去找元亓。
元亓隔著帷帽紫紗竟也定定望著蕭嵐背影消失的楚府大門口。
周敞也可惜這等身姿隻能遠觀,順勢勸元亓“少東家,這掐指一算,今日恐不利見官,不如改日……”
元亓帷帽動了一下,未再有隻字片語,轉身在車夫的攙扶下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