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坑位上,還立著兩個能站著尿尿的人。
蕭嵐這麼多年女扮男裝,意識裡都已經習慣自己就是個男人,常年混在男人堆裡也不在意,唯有這一樣是“突破”不了的。
周敞怏怏站起,整理兩下衣服,還是回了房間去解決問題。
轉了一大圈再回到男院,屋子裡的人早都散了,隻獨留大司樂宮鳴一個人還坐在那裡。
周敞抓住機會,上去就問“大司樂,請問何時還有入宮演樂的機會?”
大司樂宮鳴臉現不悅“上人召見,那是我等能預知的嗎?更何況,太樂署負責宮廷獻藝,自有專人安排,即便有詔,也未必輪得到你我。”
周敞立時失望,話是沒錯,但她可不能在這個身份上耽擱太久。
若是真沒機會,那麼她就是創造機會,也要往前一步。
周敞從男院出來,悶頭往回走。
不知不覺走去了女院,眼見女院中一群女子也都穿著簡單,周敞還沒覺什麼,蕭嵐的身體本能倒先一緊,扭過頭去。
一個有些年紀的伶人見了,迎過來一禮“蕭司樂,可是有事兒?”
“沒、沒有。”周敞磕磕巴巴,轉身就逃了出來。
亂了、全亂了。
剛才在男院還沒覺得不自然,反而進了女院卻尷尬不已。
蕭嵐性彆錯亂,她要是時間長,弄不好也得跟著混淆不清。
三步兩步回了蕭嵐所在的院子,還沒等進屋門,身後又一個女子跟過來稟報“司樂,外麵有人找。”
“好,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周敞隨後答應。
周敞又回身往外走,剛走上回廊,一個敞胸露懷、獐頭鼠目,頭戴歪帽,潑皮無賴樣的男人迎麵而來,口中還不住吵嚷“滾開,老子就進去了,你們奈何。”
他身後跟著一個麵容乾淨的小廝,欲要阻攔,但身形和力道都相去甚遠,根本攔不住。
周敞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不由自主顫了一下,停下腳步。
來人一跟周敞打照麵,立刻咧嘴嘿嘿一笑“你終於出來了,可讓老子等膩煩了。怎麼才多久沒見……”
周敞幾乎不假思索,上前一把拉住,往回就走“有什麼話,去我屋裡說。”
那無賴樣男人也就住了口。
小廝還傻傻跟在後麵喊“蕭司樂,內院不許外人隨意進入,您……”
“不用上茶,也不必人來打擾。”周敞丟下一句,頭也不回隻求彆讓更多人瞧見。
周敞生拉硬拽將人推進屋裡,順手將房門緊閉。
那無賴男人一進屋,就轉圈打量“嘖嘖,沒想到你這屋子竟然連個像樣擺設都沒有,堂堂國手,真這麼清貧,還是做樣子給人看?”
“肖丙,你來這裡做什麼?”周敞站在門口,冷聲反問。
趁著這個功夫,快速熟悉蕭嵐的相關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