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殿下……”那人還沒來得及阻止。
紅綢布已經被掀開。
托盤裡整齊碼放兩組東西,兩支竹簽,對應兩張黃紙。
“哎呀,奕王殿下,這東西不好見光,”朱紅官袍之人阻攔,“這是天鑒司剛剛問卜的結果,要呈給陛下的。”
“天鑒司?”周敞終於有了印象,前幾日禦書房中也是見過的,跟賀喜一樣神神叨叨的就是他,順嘴問上一句,“這是測算的什麼?”
“一個是測算此次戰勢發展,另一個則是測算神木的方位。”劉穆如實回答。
戰勢測算?
周敞順手拿起一張黃紙,上麵亂七八糟一堆鬼畫符,看不懂隻得問“戰勢預測是什麼結果?”
劉穆搖頭,來個仰天長歎“不好啊,天狼不利東北,宜靜不宜動,宜休止不宜刀兵。”
周敞不懂“行話”,勉強從黃紙上認出“東北”二字,但也能聽出是測算結果不好。
若是這個結果給皇帝看到,恐怕他必會動搖,但是絕不能就此議和,議和就等於不戰而敗,那他的打賭就隻能作廢。
想到這裡,周敞又拿起另一張黃紙“神木又是什麼?”
劉穆瞥一眼回答“昨日陛下得一夢,夢見一塊上好的金絲楠木可做千年壽材,正巧皇陵前兩日上梁用了三百年的金絲楠木,便想著若是再能尋得五百甚至八百年以上的金絲楠木做棺槨豈不是更好。因此要臣測算方位,看看這神木能在何方。”
周敞瞧著這一張黃紙最上麵寫著“西南”二字,下麵一概是看不懂的符號,隻好問“測算結果又如何?”
“利西南,大吉,年內必可得。”劉穆似對這個測算結果不無得意。
好,很好。
正好與預期全部相反。
周敞將兩張紙又放回托盤。
“哎呦,殿下,這兩個可不好弄混的,這上麵可是有對應,弄錯可是要出大事的。”劉穆眼見周敞將兩張紙放反,趕忙調換過來。
周敞這才注意到,托盤上兩塊竹簽上也分彆寫著“越北”和“神木”,該是禦筆親書,測算的黃紙則需要對應上去。
“越北”對“東北”,“神木”對“西南”。
劉穆擺好用重新將紅綢布仔細蒙上,喃喃自語“這個不好見光的,見光就不靈了。”
“正巧,本王想起也要去禦書房拜見陛下,不如同去。”奕王的丹鳳眼笑起來如同彎彎的月亮,周敞則笑得像隻狐狸。
劉穆不疑有他,躬身一禮“好、好,殿下先請。”
周敞回頭向瘦猴使了個眼色,用一隻手做了一個翻滾的手勢。
瘦猴本還納悶為何突然要去禦書房,見周敞手勢,立刻會意,背著包袱跟在周敞後麵出了議政殿。
議政殿距離禦書房不遠,快走幾步就到了近前。
“哎呀,本王差點兒忘記一件事兒。”周敞戛然止步,似突然想到了極其重要的事情。
瘦猴為了躲避周敞的“急刹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身,包裹甩出。
“叮咣——”銅盤子撞到人腦袋的聲音。
“哎呦……”劉穆被當場撞翻,連帶著他身後隨行的內監手中托盤也被撞翻。
瘦猴倒是沒怎樣,轉了一圈,憑借自身體型優勢穩穩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