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活了兩輩子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溫暖,前世她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
而來到這個位麵,她亦漂泊不定。
沒想到,貸款了奕王的身份,她不但得到了一個身份並一座府邸,還能感受到真正的家人溫暖。
“王爺,小人亦聽哥哥說,王爺要為朝廷煉製凍瘡膏正缺人手,不知是否能有小人派上用場的地方?”高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
“很好,不過你要做什麼,還是得聽你哥哥的,知道嗎?”這個時候,有人積極主動來幫忙,周敞自然高興。
“王爺……”高運還要說什麼。
“哎,”周敞抬手阻止,“你哥哥呢?去把他找來,到書房見我,我們有事情商量。”
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能做什麼?
周敞全沒抱希望。
說罷,負手而去。
周敞同鐘與走到書房的同時,高遠也堪堪趕到。
二人落座,瘦猴上了茶。
“不妥、不妥,事情太急,不妥的地方實在太多。”鐘與始終不樂觀,“雖然元家這麼短時間內,能送三千條蛇,但剩下的該如何是好?”
周敞的心已經平複了許多,回答不了鐘與,隻能看向高遠“剩下的我們自己想辦法,高遠,一簞行還能抽出多少人手?”
“王爺可是要屬下派一簞行的人也去搜蛇?”高遠立刻會意。
周敞點頭。
“是,屬下一定竭儘全力,城外的獵戶們已經都有些辦法的。”高遠已經在心中籌劃他的門路。
“不妥不妥,”鐘與卻又是搖頭,“一簞行的人還有大用處,雖說宮中指派了人手,但也需找熟手從旁指點,一簞行的人這幾年都是同藥材和藥鋪打交道的,能派上這方麵的用場。”
“先生說得是。”周敞就沒了主意。
鐘與繼續皺眉緊鎖,但每到這個時候卻也是他腦子轉的最快的時候“王爺,屬下昨日去四味藥鋪主要也是與傅明商議此事。蛇還是關鍵,但實在不濟,藥鋪還有一部分庫存,無論如何,若說湊數,就隻是湊數,總有辦法。”
周敞多少也就明白“湊數”二字的含義。
“對了,還有藥材,可也問過傅掌櫃了?”周敞儘量跟上鐘與的思路。
“屬下自然也是問過的,傅掌櫃那邊的問題不大,至於價格,傅掌櫃的意思是朝廷的生意,王爺得給個準話兒。”鐘與又是不方便明說。
周敞打心底佩服鐘與的辦事效率。
本來還想著先跟鐘與商量,明日再談藥價的事情也不遲,但既然已經提到,就不妨謀劃謀劃“朝廷一共給撥兩萬兩銀子,也不夠乾什麼的,藥材賣給朝廷自然多多益善,但還需看情況。”
“屬下明白了,這就與傅掌櫃再商議商議。”鐘與提到賺朝廷銀子倒沒什麼特殊表示。
周敞在算價格上是個“渣渣”不便參與,但還要以身作則,向鐘與拱手“從明日開始計算的三天裡,我想必要在宮中日夜督辦,脫不開身。藥材要混合了磨成粉末加工好了,直接送進皇宮才行,且不可泄露了方子。一切事宜都煩請先生與傅掌櫃那邊全力配合。”
“王爺放心,屬下等自當全力以赴。”鐘與躬身應下。
剛才的慌亂過去,周敞忽然發現,事情也沒有想象的那麼難,至少一點點想辦法,於是又問“明天的安排搞定,但若是後天活蛇供應不上,先生以為,剛才元家提出殺馬的主意如何?”
“不妥、不妥,元家的主意不妥,王爺萬萬不可采納。”鐘與剛才在門外之時沒有表態,但一直就不同意,“彆說馬匹價格昂貴,這個時候為了煉油殺馬,朝廷不知得有多少人反對,到時候王爺若是被有心人參上一本,就真的是得不償失。”
“賠了夫人又折兵,或者賠了錢還要承擔罵名。”周敞也想到了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