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夏身子被拎起的一瞬間,精神終於崩潰“給,我給錢,給錢……”
“他說什麼?”周敞好似沒有聽清。
高遠則停住了腳步,將劉德夏扔回了地上。
“奴才給,一千兩,我給。”劉德夏哭都已經哭不出來。
“劉夏啊,這都是為了你好,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周敞亦恢複了笑容燦爛,手指輕巧敲擊桌麵,“賭資不付,是要倒八輩子黴的。”
劉德夏已經魂不附體,抖如篩糠,一句也聽不進去“王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奴才給錢就是了。”
“叫你身邊的奴才去取了銀子,再行鬆綁。”周敞一揚手,指著剛才被弄到看台下看管的四個小太監。
劉德夏擰著身子從地上又跪起來,像霜打了的茄子,耷拉著腦袋,朝看台下麵喊“吉慶、吉祥,你二人上來。”
台下幾個小太監看不到上麵情況,但一直聽著台上的動靜,這會兒聽見劉德夏叫人,瞧著身邊把守的禁軍,無人敢動。
片刻,周敞才想起來發話“讓那兩個上來吧。”
如此才有兩個小太監快步上了看台。
劉德夏用眼神示意二人伏低身子,他在二人耳邊囑咐了幾句。
之後二人一言不發,又快步退了下去。
那二人走後,劉德夏又重新癱坐在地。
劉德夏狼狽的樣子,讓奕王的意識和周敞的心都舒服了不少“罷了,猴子,你給他將繩子解開吧。”
瘦猴就上前將劉德夏身上繩子解了,但和高遠一左一右並不離開。
大概又等了一炷香時間,兩個小太監才一溜小跑回來,其中一人手中捧著一個黃木色的小箱子。
劉德夏從自己懷中掏出一串鑰匙,用其中一把最小的鑰匙將小箱子打開。
小箱子裡麵滿滿當當有一摞子銀票,麵額不等,上麵還壓了金錠、銀錠、配飾等,都是值錢的物件。
劉德夏從銀票中抽出麵額最大的兩張五百兩,然後快速將小箱子蓋又蓋回去,鎖了起來。
瘦猴上前將兩張銀票接了,雙手呈遞給周敞。
“你先收著。”周敞瞧著整個過程,奕王的意識更忍不住鄙夷,她也並不打算去接,而是對劉德夏道,“劉公公是能大富大貴的人,這點銀子不算什麼,不過本王還是要謝謝你,這筆銀子就捐給北方邊城的百姓,就算是替你做一點善事吧。”
劉德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在地上叩了一個頭。
周敞也並不想聽劉德夏說什麼,揮揮手,打發幾人離去。
劉德夏始終低著頭,沒有再看周敞一眼,抱起自己的黃木小箱子,慢慢退下了看台。
瘦猴心有不甘盯著劉德夏離去的背影“王爺,奴才瞧那劉夏離開時的眼神,可有些不大對勁兒。您這一番折騰倒不如剛才殺了他,隻恐怕後麵他還要弄出什麼麻煩來。”
周敞也察覺出劉德夏的輕微變化,心中忽地清晰浮現奕王風銘的意識,明白他的打算,麵上卻不能顯露,隻低聲道“殺他,是早晚的事情,隻是時機未到,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