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從府門前下了馬車,一路往裡跳躍,卻沒見半個人影出來迎接。
“人都哪裡去了?”周敞回頭問高遠,在她的預期裡,王府中人也都應該得了戰爭勝利的消息,跑出來相擁慶祝才對。
高遠麵無表情搖了搖頭,沒有出聲。
周敞掃了一圈,連平日在牆邊喝酒、曬太陽的秋叔也不知哪裡去了。
正遲疑,竹竿停了馬車從西邊冒出來“哎呀,王爺,鐘先生聽得好消息又暈倒了,大家都在王媽媽院子裡。”
“啊?”周敞腳下一轉往西邊鐘與的院子去。
鐘先生壞事受不得打擊要暈倒,好事怎麼也受不了激動,還要暈倒。
剛走到半路,景姑姑同著秋叔一起走出來,一見周敞,趕忙上來見禮。
“鐘先生怎樣了?”周敞先問。
景姑姑一臉喜氣“沒什麼,王爺不必擔心,他那是先前擔憂過度,現在一下子鬆下來,身體反而受不住。不過到底是喜事兒,這會兒已經醒了。”
“那就好。”周敞也就停下腳步,不打算去探病了。
畢竟,從前奕王風銘是很少往下屬院落去的。
景姑姑亦跟著道“王爺不必過去,有王媽媽在呢,倒是老奴剛才跟秋長還在商量,雖然王爺打這個賭贏了也沒什麼實際獎賞,不過咱們王府還是應該慶祝、慶祝,畢竟不打仗了,人人都高興。”
“是要慶祝,‘禁娛令’解除,至少猴子的烤全羊是不能少的。”周敞也是心情大好,可惜囊中羞澀,“至於怎麼慶祝,要多少銀子,還是得與鐘先生商量。”
“當然,當然,剛才鐘先生已經同意了,秋長負責訂酒,王媽媽還是掌廚,其餘猴子張羅,王爺隻管高興就是。”景姑姑倒是已經安排得差不多。
周敞一聽還是王媽媽掌廚,也就不抱太大希望“好,那猴子,大家想吃什麼、玩什麼,你張羅來就是。”
“好勒,王爺。”瘦猴的大白牙都要飛出去。
到了晚上,景姑姑、秋叔、瘦猴三人加上王媽媽一通忙乎,也就是勉強湊了酒席,倒是把王府上下,加上四味藥鋪和杏花坊藥鋪的人也都請了來。
周敞心中高興,反而不習慣這種熱鬨,主要是她一出現就會成為眾人焦點,因而躲在書房,不願露麵。
當初做這件事情主要是為了報答元亓,現在事情搞定,她心中反而空落落。
元亓現在恐怕還在激動情緒中不能自已,隻要再救出她那位“準未婚夫”,她的世界就該圓滿了吧。
元亓仍舊是她的理想人生,但她現在卻被困在奕王風銘的身份裡。
接下來除了努力賺傭金,還清貸款,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正獨自惆悵,書房外傅明和孟有方孟大夫求見。
周敞讓人進來,先就注意到傅明手中的大壇子“這是什麼?”
“參見王爺,”傅明就抱著個跟瘦猴西瓜肚大小差不多的白色瓷壇子,一把將壇子撂在周敞麵前,給個歉疚表情,“王爺,對不住,那兩萬兩銀子都打了水漂。”
“什麼兩萬兩?”周敞沒反應過來,下意識伸手要去開壇子,“這壇子是什麼?”
“彆,王爺慢來。”傅明反而一把捂住。
“怎麼?這是什麼?不是給我的嗎?”周敞本以為這是傅明來參加慶祝宴帶的禮物。
“王爺,這壇子您千萬不要輕易打開,隻要聞了,就能讓人有頭暈目眩之感。”傅明語氣不似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