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知道秦守是端王的人,不欲在明麵上撕破臉,又想儘快讓秦守拿出有效的藥方,隻能想出這麼個辦法來。
秦守還沒回過味兒來“奕王殿下,剛才下官不是已經說了,我們不用去疫區,情況也是十拿九穩,那裡危險,實在是去不得啊。”
“不去疫區親自體察民情,怎麼能開出對應的藥方呢?”周敞嘴角冷笑,“而且秦院首放心,奕王府就在西城附近,一會兒就到了,不遠的。隻要秦院首看了病患,開出方子,回頭再接上令郎回府,豈不是正正好好。”
秦守糊塗,奕王似乎跟剛才判若兩人,張張口想要說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周敞已經悠哉靠向車壁,兩手一揣“秦院首若是還有什麼疑問,都儘管問,一會兒到了疫區,人一多,有些話反而不好說了。”
秦守心中打鼓,暗覺不妙,但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再輕易開口。
周敞丹鳳眼眯眯,笑成個狐狸“秦院首,放心,現在你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剛才的提議始終有效。”
秦守本以為上當,卻又被周敞反複拉拽搞得愈發糊塗。
周敞卻不再多言,開始閉目養神。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車廂外漸漸飄進一股燒艾草的煙氣。
隨著煙氣漸濃,馬車漸漸減慢了速度。
最終在前方兵士的喝止聲中停了下來。
周敞端坐不動,隻聽得前麵瘦猴大喊“讓開,這是奕王殿下和禦醫院院首秦大人車駕,前來視察情況,還不放行。”
不聞前麵有人說了句什麼。
馬車始終沒動。
秦守就有些坐不住“奕王殿下,您真要進去疫區嗎?萬萬使不得啊,下官這可是為殿下您著想啊。”
“不僅本王,是秦院首您也要去。”周敞說著掀開的車簾向外望去。
不遠處的街道儘頭已經被攔上了木柵欄,柵欄之後是空無一人的街道,兩排低矮參差房屋,街道兩旁間隔一段距離就燃燒的艾草。
前麵馬車視線遮擋,隻看到似有帶刀的兵士把守,卻聽不清說什麼。
“我們就在這裡下馬車,走進去瞧瞧吧。”周敞等不及先跳下馬車。
秦守在後麵想要阻攔,手才伸出一半,周敞已經起身,鑽出了馬車,他隻好硬著頭皮跟著下來。
堂堂王爺,難不成還能光天化日之下綁架他兒子?
秦守甩了甩快成漿糊的腦袋,心中發慌,比起兒子,他現在更擔心自己的安危。
周敞大步流星,邊走邊察看環境。
疫區前,木柵欄兩邊分彆有臨時搭起的棚子,裡麵有輪流把守的官兵,因為天氣寒冷,大多數士兵或躲在棚子裡避寒,或捧著熱茶休息。
她剛過去,才有一個看起來是此處負責的守衛將領跑了過來。
守衛將領顯然並不認識周敞,但身後跟著的一個副官卻指了指秦守。
那守衛將領就上前參見,先對秦守道“參見秦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