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效果嗎?”周敞撐著腦袋,揉著太陽穴。
原本直覺秦誌寫的藥方該是有效的。
結果,昨日下午藥方拿過去,癘疫院按照方子配了藥,先給一部分重症的疫病病患服下,過了一晚,仍舊不見絲毫起色。
周敞連帶著又是一晚上沒有睡好,早上起來就開始頭痛。
“是,鐘先生傳回的話說,那藥方就是不見效。”瘦猴收拾起桌上幾乎沒動幾口的早膳,“王爺,孟大夫不在,奴才去彆的醫館請個大夫來吧,您此前可以沒頭痛的毛病啊。”
“不必,就是沒休息好罷了。”周敞未免小題大做,站起身來,“咱們還是去疫區看一看。”
“王爺既然身體不適,今日就在府中休息,連日操勞,朝廷亦不體恤,這是何苦。”瘦猴嘟起嘴。
何止是不體恤,簡直就是拖後腿。
秦守自打那日消失之後,一整個不見人影。
昨日將秦誌送回之後,周敞到底還是派人打聽秦守的動向,得到的回報是,秦守病了,不能起身,一直臥床。
這幾天因為秦守沒有出現,禦醫院運作如常,但朝廷方麵藥材采購就一點兒進度也沒有。
周敞親自去問了兩次,也是那些人欺她不懂,態度絕佳,各種理由,就是死不行動,卻又讓人挑不出錯處。
雖然心知肚明,但她亦顧不上,手上沒有藥方,催藥材也是枉然。
“去備車吧,鐘先生是否還在疫區,一會兒順便把他接回來也好。”周敞還是不放心,要親自去瞧一瞧。
沒有藥方,沒有有效的湯藥,但是哪怕是每日能供應粥食,預防的湯劑也是好的。
“是。”瘦猴拗不過也隻好答應。
周敞便也先往大門口而去,高遠也跟了過來。
不一刻,瘦猴駕了馬車從後麵過來,停下馬車,取下腳凳“王爺可彆愁壞了身子,奴才剛才遇見景姑姑吩咐,王爺從昨晚到今早都沒吃什麼東西,讓奴才帶王爺先去尋些王爺愛吃的。”
周敞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要生病,頭疼加上渾身無力,連日來亦愈發沒有胃口,卻隻是搖了搖頭“不必,還是前去疫區。”
剛要扶著瘦猴上馬車,打西邊來了一輛馬車,車前掛了癘疫院的牌子。
周敞便停下動作。
馬車漸停下來,一個癘疫院的醫官從馬車上跳下來。
“黃院判?情況如何?”周敞不等對方開口,就先急問。
這幾日,周敞命令癘疫院每日早晚都要來稟報一次前晚以及當日白天的情況,因此倒是對癘疫院的上官也熟識了幾個。
黃院判沒意料奕王一大早就站在王府大門口,跳下馬車時險些摔倒,趕忙躬身一揖,連帶說話都磕磕絆絆“參、參見奕王殿下,下官、下官特來稟報,今早統計,昨夜,一晚上就又死了二百五十七人,比前三天加在一起還要多?”
“什麼?”周敞身形一晃,多虧高遠從後邊扶住,“怎麼會這樣?那藥方就是無用,總也該能緩解,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瘟疫有變?更嚴重了?”
“下官、下官也不知。”黃院判苦瓜臉,一副畏畏縮縮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