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無暇分心,疫情治理才是重中之重。
周敞將文傾言的臉從眼前甩掉,就聽雲鶴子在另一邊說道“師兄先回,我這裡還有客人,稍後騰出人手,就派去給您。”
墨綠道人巋然不動,隔著帷帽輕紗也能感到,他眼皮也沒多抬一下“師弟,你有這個功夫,人都已經找來了。”
雲鶴子顯然料到師兄態度,麵上笑容不減,但左右一瞧,身邊兩個道童一個先前就去招待周敞的隨從了,另一個剛剛被指派了去備齋飯,正巧無人可用。
加之周敞堂堂親王在此,他無法撇開不理,隻能權宜一笑“師兄稍候,現在這個當口人手緊張,無人可用,等會兒……”
這當口,道童又端來了滿滿一大盤四樣糕點。
“哼……”墨綠道人見了,冷哼一聲,“有人手招待這些個紈絝子弟,沒有人手借給貧道嗎?師弟,這些紈絝……”
風一起,輕紗掀起,一眼掃見周敞,目放精光。
周敞渾身一激靈,卻似有凜冽冰泉自頭頂澆下。
師兄?
這人不會就是雲化子吧?
雲鶴子生怕墨綠道人說出什麼過激言語“師兄莫惱,就先請回,您要的人隨後我就派了去。”
“罷了,眼見晌午都過了,倒是忘了大事……”墨綠道人說著撣了撣衣衫,前襟上的白蓮花苞仿佛隨墨綠池水晃動,“我先去了,你也要放在心上。”
“是……”雲鶴子一躬,倒有幾分哄孩子的語氣在其中。
墨綠道人的背影,那一身長袍乃是單衣,在寒風中獵獵飛舞,如柳葉般飛走。
周敞這才恍然,這道爺竟然是不覺冷的嗎?
鐘與卻是起身追到門口,向雲鶴子問“主持,剛才那位可就是雲化子道長?”
“正是,不過……”雲鶴子倒沒隱瞞。
“哎呦,道長為何不早說。”周敞已經不想聽“不過”後麵的下文,搶身而出,恰好瘦猴和高遠二人從隔壁房間出來,急急丟下一句,“鐘先生慢來,我們先去,高遠、猴子,跟我來。”
後麵半句,她人也在數步之外。
瘦猴和高遠立刻跟了上去。
雲鶴子在後麵攔也攔不住“奕王殿下等等……”
“道長不是說,貴師兄輕易不見人的嗎?”周敞腳下不停,扔下一句,也不管對方能夠聽清。
“奕王殿下留步,師兄他是不會見您的……”雲鶴子就要追出去,卻又被鐘與拉住。
“主持,奕王殿下不為私利,純是為國為民,您該幫忙勸說才是。”鐘與拉住人不放。
周敞發力猛追,卻遙遙卻見前方人影越來越遠,她卻已經上氣不接下氣,隻能指望高遠“高遠,追上前麵那道長。”
“是。”高遠沒有二話,超過周敞飛奔過去。
瘦猴則扶住停下喘息的周敞,也是氣喘籲籲“王爺,那就是咱們要找的人?”
沒等回答,周敞一抬頭的功夫,已經不見了雲化子的身影,隻能勉強找到高遠的背影亦是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