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與臉色微變“道長也知道這個方子?”
雲化子點點頭,卻沒再多說什麼,隻意味深長瞧著鐘與。
鐘與震驚之餘,便將自己八字報與雲化子。
雲化子仰頭閉目不知在心中如何計算了一番,再睜眼時,就是一聲輕歎。
鐘與沒等雲化子開口,就先一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晚輩早已曉得,隻求能多做善事,也不枉當年那位不知姓名的道長贈藥方之德。”
“你既已明白,那麼凡事莫強求,終歸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天理循環,因果不虛的。”雲化子的話似乎是對鐘與說,又好像是對所有人說的。
鐘與一揖到地“道長教誨,晚輩定不敢忘。”
周敞聽了個莫名其妙“道長,您是說鐘先生的病沒有大礙,隻要吃他平日吃的藥丸就夠了?”
雲化子不答,已經轉身而去。
周敞對鐘與的身體狀況始終有疑惑。
鐘與則望著雲化子背影,淡然一笑“是,王爺不必擔心,那藥丸該已經是最好的了。”
“那是什麼藥丸,可用什麼名貴藥材,從前先生不提,我也沒想起來問,若是花費過大,可要跟我說啊。”周敞回想鐘與平日一向簡樸,更聽說有了多餘的銀子也都是施給了需要幫助的人,因此擔心。
鐘與很是欣慰朝周敞謝過“多謝王爺心意,其實那藥丸所用藥材並不名貴,都是尋常藥材。且尋常人也都用不到,因此沒什麼人聽說。藥材簡單,就是做起來工序繁瑣,最主要是心誠,不過還好,我一人尚能完成。”
說著話,一行人往殿外走去。
雲鶴子亦隨行送出來“奕王殿下,天色已過晌午,這個時辰,正好去正殿用齋飯。”
“呃……”周敞抬頭望天,何止是已過正午,太陽都已經西斜,眼瞧著再耽擱耽擱都要落山,“不打擾主持,今日多有叨擾,還望見諒。”
雲鶴子還要謙虛“罪過罪過,實在是鄙觀招待不周,這裡本是側峰,房舍簡陋,若非師兄回來,還不開放。倒是主峰朝天殿尚可一觀,殿下還沒仔細瞧過西山落日雲海,不妨順路一遊,再用齋飯。”
周敞望一眼腳下好像沒有儘頭的石階,心中是一萬個拒絕“不必,不必,多謝道長,道長留步吧。”
說著話,周敞便要下山而去。
元亓在一旁又上前,從袖口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雲鶴子“道長,一點心意,留給貴道觀多買些藥材。”
“元小姐先前在正殿已經供奉過香火,實在不必如此。”雲鶴子推辭。
元亓道“那不一樣,兩番心意不同,剛才雲化子道長不吝賜下藥方,小女子本也說要儘一份心,還請主持代為收下。”
“如此,就多謝施主。”雲鶴子一甩拂塵,掛在小臂上,雙手來接,左手手腕上一對棕紅色的木鐲立刻吸引了周敞的注意力。
“主持,這是……?”周敞瞧那木鐲有三分眼熟。
雲鶴子抬起左手手腕“這個啊,不過是普通的乾坤鐲,道家尋常用來辟邪之物。”
“尋常?那麼道長可否送本王一對?”周敞要飯不嫌餿,深覺臉皮是越練越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