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王亦不乏黨羽。
尚書令丁茂立刻站出來“顯王殿下說得有理,我臨國國富民強,不出三年,國庫又會充盈。”
“就是,金曹司多想想辦法,還愁充盈不了國庫嗎?”顯王在這一點上同端王一樣,隻管動嘴。
丁茂再次附和“沒錯,我大臨底子尚在,陛下儘可寬心,等過了年,臣就讓金曹著手去辦。”
金曹司本隸屬太府寺,是個專門負責製定稅收政策的地方。
但因臨國的金曹司對於臨帝可謂“作用非凡”,直接將其提升了兩個等級,歸尚書令直接統轄,為的就是更快、更多、更久的填充國庫。
周敞沒有想到,這場仗剛剛打完,原本以為百姓可以得以喘息,這幫人竟然迫不及待,年夜宴上就已經開始討論加稅賦。
一時間,喝到肚子裡的“飲料”灼燒起來,一股熱浪躥上胸口,直衝腦頂。
臨帝卻覺此番話有理,端著酒杯點了點頭。
呼啦,下麵眾生又都上來,一派恭維賀喜之聲。
周敞眼皮不抬,心中了了,明德殿內儘是外戚勾結。
也沒什麼好說的,全當沒有聽見,又喝了一杯,隻有酒能壓下心底冷笑。
餘光中,上首榮王站起身來,向舉杯“父皇,今日是大比之年,禮部這次科考之事,雖然前番出了些許紕漏,到底及時補救。最重要是,趕在年前將科舉完成,又為我大臨選拔上不少人才,真是可喜可賀。”
臨帝點點頭,目光落在禮部尚書沈肆的方向,麵帶微笑。
榮王將酒杯舉得更高“更要恭賀父皇,如今錦都城內又多了一座祈福鎮邪的寶塔,七日前開光,當時天空中現出有祥瑞之光,天鑒司劉大人在場亦親眼驗證。這些都是托了父皇的洪福,我大臨必定國泰民豐、繁榮昌盛。”
“國泰民豐、繁榮昌盛……”
在場所有人都跟著舉杯。
臨帝亦愉快飲了杯中酒。
周敞不喜這等歌功頌德,不過榮王提到了大福塔,倒是提醒了她,猛地站起身來“父皇,榮王兄提到大福塔,您是不是還忘了什麼事?”
“???”臨帝愉悅心情一下子被打斷,眼中卻是迷離之色。
看來的確是忘記了。
周敞就要開口提醒。
大內總管方赦金魚眼一轉,立刻在耳邊提醒。
臨帝就也憶了起來,,但年夜宴上,沒什麼心情提起此事,直接打發“朕記得,這樣事情,等到來年開朝再說,今日是家宴,隻管說些喜慶事情吧。”
周敞一衝動站起來,人就感覺不穩,但話一出口,就乾脆說完“大福塔是榮王兄捐的地,但也是元家前後花了三百多萬兩銀子,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建起來的。為此,元裕日夜吃住在工地,花了三倍的人力物力,一天當成三天用,才能創造這般奇跡。父皇此前答應賞賜頭銜,今日隻要點頭,來年開朝,自有禮部辦妥。”
臨帝似有了醉意,一番話聽下來默不作聲。
榮王在一旁小聲提醒“九弟,父皇又沒說不給,何必一定要在年夜宴上說這等事呢?”
“這等事是什麼事?”周敞實在不明白,明明就是說好的事情,現在不過是要皇帝兌現承諾,心裡這麼想,嘴巴也就不自覺說出口,“如此小事,隻要父皇一句話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