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孟隻管在一邊唉聲歎氣也不抱希望,焦灼難當,時不時望一望內室母親的方向,又不得不在此應酬眾人。
周敞有心想要先離開,反正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正要去找元亓,卻見端王突然在蔣孟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蔣孟眼睛又是一亮,四下一掃,將目光落在周敞身上。
周敞站得遠,就是不欲沾身,忽見蔣孟看向自己,就有不好的預感。
蔣孟徑直過來,向周敞拱手“奕王殿下,您的四味藥鋪出了名有靈丹妙藥,其中還有一位名醫,不知……”
周敞下意識就想說那不能信,但瞧背後端王陰鷙的目光,就知道他打得什麼主意,因此不開口。
端王這個時候提什麼四味藥鋪,老郡主眼瞅著治不好了,這時候把奕王的藥鋪搬出來,純粹是為了讓她得罪蔣家再砸了招牌。
耳聽得另一邊還有人在議論。
“不可能請到,三年前家父病逝之前,就曾經去試過,唉,多少銀子也白費。”還有人跟著唉聲歎氣。
“那是什麼人?”又一人問。
“給錢都不要,又是為何?”另一人問。
漵國公還在回憶“玄陽是他的字,另外還有個道號,現今很少人知道他的字,因他不願見人。如今的人呐,反而都叫他的號,好像叫‘雲化子’……”
雲化子?
周敞倏然想起為什麼聽著“玄陽”二字覺著熟悉。
那不就是雲化子道長曾經給她的鐵木牌嗎?
周敞順手往腰帶上摸去“蔣兄,剛才他們說的玄陽真人,道號可是‘雲化子’?”
蔣孟一愣,不知為何周敞突然提起。
“如果是,我或許可將他請來,隻要他還在朝天觀。”周敞腦海中又浮現雲化子沒有頭發的樣子,說著話低頭去看已經拽上來的鐵木牌。
自從景姑姑為木牌打了絛子,她就掛在腰間當個裝飾,頗感與眾不同。
有一次元亓見了還問起過,說她那裡有上好的玉佩,若是周敞喜歡可以換一換。
周敞當時想到合抱連枝玉佩,那麼敦實的一塊玉竟然一踩就碎,還是覺著這塊不鐵不木的牌子好,婉言謝絕。
“當真……”蔣孟一嗓子驚動所有人,“殿下真能請得動玄陽道長?”
“這種事情你可不要吹牛。”端王的下巴戳過來,“若是你都能請來,那麼舅父早都能請來人了,不會是你那四味藥鋪不行了吧,平日儘是吹牛。”
當初疫情之時,雲化子本就不願透露身份,曾去朝天觀求醫問藥的既是少數又多是貧苦百姓。
周敞當時求到藥方,拿出了救治疾病的藥方,錦都城中的人大多隻當是奕王四味藥鋪的功勞。
周敞也樂得模糊視線,因此至今大多數人還都不知是出自雲化子之手。
“隻要這位玄陽道長就在朝天觀就沒問題。”周敞說話還是力求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