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周敞懷疑瘦猴是胡謅,“你就多去了一趟朝天觀,怎麼就突然多知道了這麼多事情?”
“那是自然,王爺是沒有看到當時情景。”瘦猴卻更加得意,“奴才遞了木牌,說明是為平寧老郡主治病,道長就問,是哪位平寧郡主。奴才想還是挑名號大的報,就報了先大之名,雲化子道長的臉色就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元亓忍不住催問。
瘦猴想了一想“奴才說不好,很複雜,就好像剛下過的炸翻花,又抽巴又擰巴,然後又張開又變色。”
“好吧,你還是繼續往下講吧。”周敞終於認識一個比自己詞彙量還貧乏的。
瘦猴繼續“王爺以為為什麼奴才這次來去這般快?還不是元化子道長健步如風,且路上他又問了奴才幾個有關前大的問題,可惜奴才都不清楚。不過可見元化子是極為關注啊。”
周敞點點頭,估計的確如此。
“還有呢?”元亓意猶未儘。
“還有……”瘦猴歪著腦袋想,“這雲化子道長肯定與先大大相識,算起來兩人年歲也差不多。啊,想起來了,去年平寧老郡主還曾在大府為先大做了九十大壽的冥誕。而之前雲鶴子道長說元化子道長的歲數是八十有七,那比著先大還小三歲。小三歲也不打緊,他們會不會當初本是……”
“你這都是瞎猜的。”周敞打斷,不欲瘦猴瞎猜下去。
“不是的,雲化子道長還問奴才平寧郡主是不是大唯一的女兒,奴才覺得其中就是有什麼……”瘦猴話沒說完憋不住,最後嘟囔上一句。
“好吧,就這些吧?”周敞沒聽出所以然來。
“沒有了。”瘦猴也攤手。
“那以後彆再提了。”周敞不想再多生事端,最主要是不想給元化子再找麻煩。
不過瘦猴推測的卻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元化子道長曾發誓不為權貴看病,但卻專程來為先大的女兒治病,並且他確實說了,是要了卻一段因緣。
此前漵國公顧炎他們都說元化子當年風流倜儻,當然就是現在也不差,除了沒頭發這一點兒,但戴上帽子也不是硬傷。
而先大就是公主,南沛玄氏又是名門望族,兩人年紀相仿又門當戶對,難保當年不會有點兒有什麼。
不過顯然最終兩人沒能在一起,卻不知元化子道長是不是因此而出家。
若是的話,那豈不是殊塵大師與胡婉的前輩?
而……
周敞胡思亂想,又想到了元亓和文斐,尤其是文斐,同著雲化子當年一樣,甚至可能更加俊逸非凡……
不知怎地,剛想到文傾言那驚豔絕倫的臉,心口就一陣不舒服。
再扭頭瞧元亓,元亓卻亦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樣想起了文斐。
馬車晃動,周敞不由自主地心煩意亂,就是拿肩膀輕撞元亓,嘴上吐槽“我說,你今日送的禮是不是有些太過了,那麼大一株紅珊瑚,還是壽字形,還要在上麵掛那麼多金珠子、金元寶。這得多少錢,太出風頭了,太出風頭不好。還有那些金芭蕉葉,那麼大一片,唉……”
“這不算什麼,不過一株壽字紅珊瑚,雖然少見,但也不是天下獨一份兒……”元亓醒過神兒來,不以為然,“更何況,壽禮嘛,是代表奕王府的送的,知道王爺向來崇尚節儉,因此也不好太過,但又不好太簡單,因此才挑了這個。”
元亓的語氣,如此貴重的禮物,在她心裡恐怕還是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