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在前廳落座。
高遠先嚇了一跳“王爺,您沒事兒吧?”
周敞剛才在火場,臉熏了一層黑煙,後又失聲痛哭淚,臉上直接和了稀泥,不成樣子,但現在什麼也不在乎。
一場火災,心有餘悸又怒火騰騰。
周敞丹鳳眼圓睜,瞪著馬飛虎“他肯說了嗎?”
馬飛虎已經鼻青臉腫嘴角流血,似乎還有看不見的傷,肉眼可見的不如剛才離開之前精神了。
高遠上去踹了一腳“說……”
馬飛虎倒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但一張口已經短了氣勢“我是從後窗鑽進去的,但向來腳步落地,走的是房梁,誰成想房梁上麵還有個埋伏,本要落地卻沒落成,就……”
周敞端了放在手邊早已涼透的茶先灌了一杯下去。
若在此前,她或許還能放聲大笑出來,可現在什麼心情也沒有了。
剩下半碗涼茶水潑在馬飛虎臉上“哼,誰要聽你說這些?說……你為什麼來本王府邸,要偷什麼?又為什麼放火?”
一腔怒火全向馬飛虎發泄。
馬飛虎傻眼、憤怒、憋屈,然後閉口不言以示不屈。
高遠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燃燒的香,在馬飛虎麵前晃一晃“馬飛虎,剛才咱們可是說好了的,你若不說,可彆怪我……”
“我招……”馬飛虎眼珠子還沒沾到那香一星半點,已經服軟,“我們是聽聞奕王府中有藏寶庫,就來偷盜,沒想到被發現了,隻好放火好逃走。”
“啪……”周敞把茶碗往桌上一摔,根本不信,“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
“是真的,是真的……”馬飛虎躲著那燃香,連連保證,“奕王府上的藏寶庫人儘皆知,就在後殿正院,這個我們早有耳聞,就是來盜寶物的。”
“哦?那你在藏寶庫中都偷到了什麼?”周敞熊熊怒火在燃燒,嘴角又翹起了好看的弧度。
馬飛虎倒也直言“那裡什麼都沒有,我馬飛虎向來沒有空手而歸的,可這次真的什麼也沒拿著啊。”
“是嗎?”周敞語氣前所未有地森寒幽冷,“怎麼什麼都沒有呢?不是人儘皆知,奕王的藏寶庫裡有多年積累的寶貝嗎?”
馬飛虎砸吧了下嘴,不知奕王何意,但到底是爽直的性子“那裡麵……紙糊的金磚元寶,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害老子白跑一趟。”
他“馬飛虎”的名號也不是浪得虛名,飛簷走壁,鑽天入地,沒被抓之前也是正經乾過不少大買賣的,還從來沒遇到這種情況。
今晚,四人摸入後殿正院,本如入無人之境,找到藏寶庫的位置也易如反掌,但當他們在寶庫之內點亮火折的時候,屬實嚇得汗毛倒豎。
四人差點兒以為是進了墓室,或者落了陷阱。
所謂藏寶庫,四壁乍看堆滿了金磚和元寶,實則都是紙糊的,不過做得比一般紙紮的逼真些罷了。
待他們出了藏寶庫才露了蹤跡。
放火的確是為了轉移視線,而那些金銀紙紮之物就成了助燃之物。
周敞倒也心知肚明,馬飛虎沒有說假話。
但這不是她要的答案,先冷靜冷靜頭腦,換個問題“你為什麼沒死?”
“不知道,本來老子也以為死定了,”馬飛虎見周敞態度緩和,也又恢複了幾分神氣活現,又自稱“老子”,“但就在行刑的前一天,不知怎地被藥暈之後運到了一個地方,在那裡被關了許久。”
“是誰救你出天牢的?”周敞平靜了許多,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
馬飛虎搖頭“不知道,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