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高遠和瘦猴三人目送兩輛馬車分彆朝向反方向離去。
又等了大約半炷香的時間才最後出發,這次就是直接入城返回奕王府。
快到錦都城下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離得老遠,瘦猴的馬車卻停了下來。
“怎麼停下來?再不快,就要關城門了。”周敞掀開車簾往外瞧去,就是奇怪,“這是怎麼?”
不僅是他們,入城的馬車都排成兩列被堵在了城門外。
瘦猴挑簾“不知道,要不要奴才去問問?”
“去問問吧。”周敞心急,放下車簾又瞧了一眼坐如木樁子的高遠。
一路回來,周敞也勸慰過高遠多次,人能救出來就是最大的希望,往後如何,還要再等,且先不要自亂陣腳。
高遠在救人的時候,顯然是受了極大的刺激。
的確,柳娥的傷誰看了也不可能無動於衷,但現在這個時候去找彭良算賬實非明智之舉。
據高遠講,那屋子裡不是隻有柳娥一人,還有多名來曆不明的女子,也都不同程度受到了虐待。
彭良的那處院子,通排的三間屋子裡,柳娥被關的那間屋子最為隱密,裡麵還擺滿了各種刑具。
當他看到柳娥的時候,柳娥正被雙手反綁吊在一個刑枷上,衣衫襤褸,四肢手腳和身上都是鞭打的痕跡,人也處在半昏迷中。
當時,高遠將人弄下來,柳娥睜開眼睛卻已經不認識他。
倒是屋中還有被關的女子,如待宰羔羊,可惜他們人手和時間上都不夠,隻能將人放開,卻無法帶出來。
周敞曾反複思量過,要不要報告官府,好讓官府大舉派人把人救出,但這麼詭異的地方之所以存在,背後肯定有更大的保護傘,而奕王的斤兩她最清楚,根本沒有能力對抗。
這次能趁亂將柳娥救出已是萬幸,若是事後還能不暴露,那就更好。
所幸高遠的行動該是無人發現,當時兩位蔣氏帶著人大肆查找,找到目標院子之後,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出人來也不管是誰就是一頓打罵。
再加上彭良被小蔣氏抓了個臉花,想必後麵的事情都是顧不上了。
高遠趁著這個功夫摸了進去,又背著柳娥撤出。
整個過程,柳娥就像已經死了過去,有幾次,高遠都恨不能返回去直接殺了彭良。
周敞做不了什麼,隻能極力寬慰。
漸漸地,高遠便又恢複成了一根木頭。
瘦猴沒用多久就返回來“王爺,是城門人頭稅,從今天開始,無論是要入城還是要出城的馬車,一律按照車上的人數,每人一兩銀子。”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周敞納悶,前兩天他們出入怎麼沒見有人收稅。
“今天金曹司剛頒布的,就是今天執行,並且為此還延長了關閉城門的時間,所以進城倒是不著急了。”瘦猴對此早已司空見慣。
周敞沒柰何“我們過去,難道我一個王爺也要交這種稅嗎?”
“王爺,收的就是您這種人啊。”瘦猴好笑,“否則為什麼不直接按照車馬來收,而是按照馬車上的人呢。”
周敞一時轉不過來“車馬稅不是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