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今董這話,宋昭臉色變了又變。
紙麵的全景玻璃下,她看著地麵如螻蟻般來往的車輛,不動聲色地謙笑道。
“多謝今董對阿肆的抬愛,但您也知道陳肆身份,恐怕跟今小姐不太合適。”
“宋董這是拒絕的意思?”今董不太置信,很快變臉,語氣有些沉“如今宋氏,難道不需要助力?”
今董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不然不會把女兒寵成那個樣子。
他想的很簡單,女兒喜歡,又是宋家的兒子,如今宋昭勝算也不小,隻要林雅集團摻一把,他能保證她穩贏。
還管什麼陳肆不是私生子,而且他私生子的身份,到時候跟他閨女成了,反倒更好掌控,幫著他閨女掌管林雅集團。
宋昭遊刃有餘地應付“當然需要,所以今小姐如果願意到宋氏實習,我代表宋氏,歡迎今小姐的加入。”
最近剛開學,今晚彤跟她一樣上大四,她的簡曆混在秋招裡。
要不是宋昭讓張睿留意可培養的人,可能已經被人招了進來。
今董以為她動搖了,滿意地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宋董最好慎重考慮。”
到時是上了年紀的前輩,對宋昭這種年紀輕輕意外提前上位的掌權人,多少有些輕視。
認為宋昭不可能拒絕得了這樣好的條件。
“今董的意見,我會認真考慮的。”
掛斷電話,宋昭話裡帶著點莫名的自嘲,“今董果然夠寵女兒啊。”
說實話,雖然今董不講道理,但有那麼一瞬間,她還挺羨慕今晚彤的。
老宋最開始也是這樣對她,除了不乾涉她媽對她的教育,基本對她有求必應。
後來當宋昭發現,老宋什麼都知道的時候,就隻看見一張愧疚的臉,還有一聲聲重複的——
“昭昭,爸爸對不起你……”
“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原諒爸爸。”
張睿疑惑地問“剛剛電話裡提到小少爺,今董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不懂宋昭回答,他突然震驚“今董不會想讓小少爺和今大小姐聯姻吧?”
回憶戛然而止,宋昭點頭,平靜地“嗯”一聲。
今董打的什麼主意,她很清楚。
今晚彤那性子,不適合當掌權人,今董老了,不擔心是假的,可認為陳肆這個私生子,會更好掌控。
嗬,那他可真是看錯了人。
張睿一臉“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小少爺才多大?就想著拉他聯姻,今董老糊塗了吧?”
宋昭微妙地一頓,冷冷掃了他一眼,“滾出去!”
啊?張睿下意識順從地除了辦公室,隨後一臉懵逼地站在辦公室外。
他剛剛哪個子惹到宋董了?
宋昭坐回辦公桌後,抬手揉了揉眉心。
不得不說,林雅集團出現得正是時候,這時候如果有他們的助力,對上陸家跟楊家的勝算,會大大提高。
理智告訴宋昭,這是個好機會,應該答應。
不管結果如何,可以先利用林雅集團的勢力。
可每天還這麼想,腦子裡總會閃過某人在滂沱大雨中,堅定地像小狗一樣望著她的執拗。
身體裡就像住了兩個靈魂,一個冷靜地陳述,宋昭,就應該答應,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另一個直接暴躁地給她一巴掌,她養的狗,憑什麼要叫彆人染指?
兩個星期後,今晚彤入職宋氏實習,也在集團內引起不少猜測。
都在猜宋氏跟林雅集團,是不是打算開始深入合作。
陸炡道董事長辦公室,找宋昭試探口風“昭昭,今家那位祖宗怎麼突然來了宋氏?”
宋昭埋頭工作,眼皮都沒抬“她走正常招聘流程進的。”
陸炡當然不可能信。
他雙手伸在辦公桌沿,俯身看著宋昭,含笑的語氣帶上了幾分不依不饒“沒有昭昭的允許,會讓她進來?”
宋昭皺皺眉,抬眸“隻要走正常程序,不搞特權,我沒理由乾涉底下部門的正常工作。”
她讓當然知道陸炡不會信,就是讓他們不信,隻要今晚彤到了宋氏,不管宋昭有沒有答應今董的要求。
在其他人眼裡,宋氏就是和林雅集團走到了一起。
而今晚彤名校大四生,自己走的宋氏秋招正常流程麵試進來,更不算宋昭承諾了林雅集團什麼。
到時候,就算今董那老頭子要找她算賬,也沒理由。
宋昭說的不無道理,陸炡將信將疑。
他盯著女人豔絕的臉,漫不經意地勾勾唇“昭昭,我們的婚期不剩多久了,我是真的希望能娶昭昭做我的妻子。”
得不到的永遠都在騷動,更何況陸炡可謂是經曆了一場徹徹底底的心理訓誡。
從一開始若即若離,到後來的柔弱依靠,到現在斷崖是疏離冷淡。
讓陸炡一步一步,讓宋昭幾乎成了他的執念。
宋昭略頓,忽而輕輕勾了下唇“那陸總可要管好你自己。”
陸炡離開後,宋昭臉色微沉。
他有句話倒是沒說錯,他們的婚期越來越近,如今她沒有半點把柄,看來陸城,是打算將他們拖到結婚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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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陸氏想做什麼,就更名正言順了。
陳肆已經開學,但宋昭依然讓他在公司學習,所以基本隻到學校上一些主要課程,其餘時間都在公司。
今天他上午就早上有一節課,上完就趕到公司,將昨天做好的方案交給經理。
從經理辦公室出來,陳肆突然撞見一個人。
“陳肆!“今晚彤先是驚喜,隨即抱怨“終於見到你了,怎麼這麼晚才來公司?”
陳肆臉色一沉,銳利的目光刺向她“你在這兒做什麼?”
今晚彤笑眯眯,直言不諱“你連微信都不願意給我,我隻能到這兒來堵你咯。”
“我不記得見過今大小姐的事情,也沒必要記得,今大小姐要是無聊,就去禍害自家公司。”
陳肆說完,看也不看她,徑直往自己的工位走。
他越這樣說,今晚彤越不甘心,那必須得到某件東西的想法也就越扭曲。
他算什麼東西!當初敢拒絕他,還敢將她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