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陳小雨的肝臟受損,21世紀的他是會醫術和針灸的,所以,這段時日,他一直在自己給自己針灸,而且他每次針灸時,都背著人,即便是徐勝男,他也是沒有讓她知道的。
徐勝男真的是一個有眼色且知分寸的小姑娘,她總是在陳小雨需要她的時候出現,又在不需要她的時候避開,她好像能看懂陳小雨的每一個眼神,也能讀懂陳小雨心裡的所有意思,她並不是故意窺探,也不是刻意探索,她就是天生與陳小雨心意相通。
就比如說,每晚洗漱前,陳小雨都會在內室單獨待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陳小雨不喜歡被人打擾,他會交待徐勝男在門外守著不讓人進來。
徐勝男非常聽話,陳小雨讓她守著門,她便堅定不移地守著門,即便是天王老子來了,她也是不讓進的。而且,徐勝男早就猜到陳小雨是在療傷,但她從來不打探陳小雨是如何療傷的,說實話,八九歲的小姑娘,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時候,但徐勝男就像根本沒有這種感觀一般,她處處把陳小雨放在第一位,處處為陳小雨著想,為了陳小雨,她可以付出一切。
正是有徐勝男的守護與付出,陳小雨的傷勢好得非常快。
這天,徐保給陳小雨傳來消息,說陳豹帶著好些陌生人到了山腳下,徐保問陳小雨要不要下山去迎接。
陳小雨揮一下手,說道“不用迎接,也不用刻意做什麼,吩咐手下人,一切照舊。”
徐保答應一聲,飛快地跑走了。
徐大柱他們正在校場裡比武,陳小雨脫了外衣,下場加入了他們。
不久後,陳豹帶著一行人上山來了。
這一行人中,為首的是一個老者,這老者須發皆白,看身形與外貌應是垂垂老矣的年齡,但他的身體卻異常的康健,精氣神也如年輕人一般。
在老者的後麵跟著一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著官服,頭戴烏紗帽,身形筆挺且一臉正氣。
中年男人的後麵跟著十多個年齡不等的青年男子,他們全都是身著長衫,手拿折扇,每一個都長得白淨斯文且氣質不凡,而且,他們看上去便是讀書人。
這行人由陳豹帶領著進了山寨大門,他們剛一進來,便聽到砰的一聲響,有個半大小子摔在了眾人的麵前,那半大小子相當皮實,被摔了後,哼都沒哼一聲,麻溜兒地從地上爬起來,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不是這半大小子會隱身,而是他滿頭滿身的泥汙,他快速地往校場邊上的大泥坑裡一鑽,外人便分不出他是誰了,因為,那泥坑裡有十幾二十個滿身泥汙的半大小子。
陳豹呆愣愣地看著那大泥坑,問手下人道“這個泥坑是不是我們從前的練武場?”
他手下的人給了他肯定的答複,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陳豹依舊不相信,他指著不遠處的一堵牆和牆上垂下來的一根繩子,問另一個手下道“你覺得那是乾什麼用的?”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頭領,屬下看不出,但那塊地界原先是立著箭靶子的。”
陳豹心疼地撫著自己的胸口,努力地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問站在泥坑邊上的徐勝男道“你們頭領呢?”
徐勝男指一指泥坑,說道“在裡麵。”
陳豹非常頭疼,他揉了揉眉心,對徐勝男說道“請你家頭領上來待客。”
徐勝男對著泥坑裡喊道“小郎,來客了。”
有人答應了一聲,然後從泥坑裡爬出了一個看不出麵目的泥人,那泥人除了眼睛是清澈的,身體其他地方都是泥漿。
陳豹指著那個泥人,剛要訓斥,那老者撲通一聲便跪在了泥人的身前,他納頭便拜,一邊拜還一邊高聲呼喊道“參見小王爺,叩見小王爺,小王爺千歲千千歲,老臣來遲了,是老臣無能,沒能保住淑妃娘娘,沒能保住小王爺,小王爺,您受苦了呀!小王爺,老臣有愧呀!”
那個著官服的中年男子猶豫了一瞬,也跪了下去。
後麵的十多個青年見前麵的人都跪了,他們也跟風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