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周回頭吧！再走就到第七宮了！第六宮的宮主是通天魔尊，我或許還有實力對抗，但是第七宮的宮主是仙！一位真正的仙！在它的麵前，我和通天教主連螻蟻都不如！”
陰九娘忌憚道。
她性子高傲，不服管教。
很少有人可以讓她做出這樣的評價。
“仙？！”
莊周愣住。
前世，他雖為聖人，但並未見過真正的仙。
聖賢境後是九轉境，也就是常人所說的帝尊境。
但是在帝尊境後還有一境就是傳說中的登天境。
登天為仙！
然而九轉境已經是極為恐怖！
九轉境，轉轉曆生死，步步是劫難。
帝尊境走到極致，已經是極為罕見。
至於踏入登天，無人邁入。
因為仙路已斷，需要續借。
這一步根本無法邁出。
帝尊極致，依舊是人。
而登天境依舊是仙，是另外一種層次的生命體！
帝王是人間的帝王。
仙是天上的仙。
莊周不曾見仙。
“既然來了，何必著急離開呢？我有那麼恐怖嗎？”
山巔，傳來了幽幽的聲音。
聲音不大，但卻傳送萬裡。
莊周轉身欲走。
他雖然好奇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但他也知道好奇心會害死貓，也可以害死他！
現在的他還是不見仙的時候。
然而，莊周的腳掌剛剛抬起。
周圍的景色便是兀然變化。
山河在倒退。
景色在流逝。
莊周看到了仙。
一塊青牛石上，坐著這一個腰背佝僂的小老頭。
他帶著鬥笠，手中還有一個魚竿。
魚竿下的魚線沒入雲海，消失不見。
在這小老頭的身上沒有絲毫強者的氣息，甚至宛如和他身下的青牛石融為一體。
“仙？”
莊周試探性的問道。
“大概是吧！”
小老頭不置可否的說道。
“如果這紅塵中真的有仙，我便是仙！若是紅塵無仙，我便是一頭老妖怪！”
小老頭的語氣中有幾分惆悵。
“少年郎，你可知道這一個仙字害死了多少人？我一人登天，又有多少人成為我腳下的骸骨！”
小老頭的聲音忽然亢奮說道。
“登天路斷，前輩是如何續接的？”
既然見了。
莊周便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白骨為橋，氣運鋪路！自然可以邁過那道坎！我當年成仙，斬殺了九位帝尊，建造出了白骨之橋，然後又耗儘了我整個族群的氣運，方才踏出了關鍵性的一步！”
小老頭無喜無悲地說道。
“一族老少，足足億萬，為我一人成仙而全部葬送！”
“可是縱然邁出了那一步又能如何？我匍匐於天梯之下，不曾前行半步，終究成為了這片天地間最廢物的仙！”
小老頭悲愴說道。
莊周感受著小老頭的情緒起伏。
隱約間窺視到了他當年成仙的場景。
斬殺化成白骨橋梁，祭祀全族，伏屍遍野，成就一人榮光。
怎奈何。
一步走過，依舊不見新的天地。
斷路之後，仍是斷路！
他無法再次前行一步！
莊周默然。
“那第一次神魔大戰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問出問題的一刻。
莊周的心中隱約已經有了答案。
“白骨成橋，氣運鋪路！”
小老頭緩緩抬頭。
莊周的目光正好與他碰撞到了一起。
莊周的身體僵硬。
因為他看到的不是一雙眼睛。
而是無儘的過往。
是一片蒼涼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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