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勾引的胤哥哥?”
文嫣端起石桌上的茶盞輕輕吹拂,目光自上而下掃視著蘇挽音,發出一聲冷笑“的確有幾分姿色,可惜歲數老了些,沒想到,胤哥哥竟會對你這種身份低微的老女人感興趣。”
難怪胤哥哥這段時間不理她,原來是有個狐媚子勾引他,若非她買通了養心殿的小太監,怕是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裡。
這狐媚子瞧著有些眼熟,一時間記不起來在哪見過。
蘇挽音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十四五歲的年紀,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清貴和威儀,架子十足。
聽她一口一句胤哥哥,蘇挽音忽然想到蕭胤沐浴時提及的文嫣,現在一比對,確實與記憶中的文嫣模樣有幾分相似。
文嫣見一名宮女竟敢明目張膽的打量自己,胸口陡然竄起股怒火,柳眉一豎“你一個卑賤的宮女,竟敢直視本小姐!小翠,給本小姐挖了她的眼睛!”
“是!”小翠應聲,朝周圍的數名宮女使了個眼色。
一群人烏壓壓就圍了上來。
文嫣提及蕭胤,又派人將她抓來冷宮,其目的不言而喻。
一定是她和蕭胤的事傳到了文嫣耳中。
先前蕭鄴的妃子因為爭風吃醋,沒少使醃臢手段對付她。
她為貴妃,有蕭鄴袒護,旁人不敢如何,而現在她不過是個人人可欺到宮女。她見過女人吃醋起來的樣子,很可怕,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冷宮偏僻,宮人避之不及,今日她若死在這裡,隻怕屍首都要半個月才能被人發現。
“奴才一時唐突,這才衝撞了文小姐,奴才知錯,求文小姐恕罪。隻是奴才的罪萬萬不至挖眼的地步,何況,宮中明令禁止濫用私刑。”
“你敢壓我?”文嫣輕輕掀起眼皮,眼底驟然迸出惡狠狠地光芒。
她將手中的茶盞往地上一摔,怒喝道“你一個低賤的奴才,竟敢拿宮規壓我!待我入宮,整個後宮都是我說了算!處理你這種賤婢,就像捏死螞蟻一樣簡單。像你這種牙尖嘴利的狐媚子,就該丟到窯子裡,那種地方最適合你!”
茶水濺濕了蘇挽音的裙擺,她微微垂眸,恭敬地解釋“奴才隻是養心殿一個負責灑掃的宮女,不敢覬覦聖上,文小姐誤會奴才了。”
記憶中,文嫣性子活潑爛漫,與眼前這個言辭不堪入耳的女子簡直判若兩人。
“灑掃的宮女便掃到池子裡和胤哥哥泡鴛鴦浴?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真當本小姐是三歲小孩嗎!”文嫣厲聲怒吼,揚起手就要給這個賤蹄子一巴掌。
蘇挽音快一步抓住她的手腕,不卑不亢地說“陛下開口,奴才不敢不從,文小姐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問陛下。”
“你!”文嫣杏眼圓睜,臉色氣的通紅。
她去問胤哥哥,不就代表她善妒。
她守在蕭胤身邊五年,壓著本性偽裝了五年,好不容易變成蕭胤喜歡的樣子,絕不容許被彆的女人捷足先登!
“小翠,這個賤婢見到本小姐不僅不下跪,還敢頂撞本小姐,你說當如何?”
“自然是先挖了她的眼睛,撕爛這張嘴。”小翠邊說邊挪步至蘇挽音身後,猛地抬起腳朝她膝蓋處用力一踹,“再砍斷雙腿!”
“嘭——”的一聲脆響,蘇挽音雙膝生生的磕在石磚上,這猝不及防地一撞,她感覺骨頭都快碎了,疼得脊背直冒冷汗。
文嫣瞧見蘇挽音痛苦難受的樣子,心裡方才好受了些。
她微微俯身,用力捏住蘇挽音的臉,忽地一笑,“這樣,才像個聽話的狗、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