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散漫的態度和四麵八方垂涎淫穢的目光,令蘇挽音的心,在這一刻跌落到了穀底。
她從未這般屈辱過。
從未。
可她沒有選擇。
少女眼睫輕眨兩下,落下兩滴滾燙的淚珠。
即使心裡有千萬個不情願,也隻能當著眾人的麵,羞恥難堪地脫下外紗。
羊脂白玉般的肌膚展露無遺,一旁輸紅了眼的人見美人解衣,興奮地狂咽口水,真恨不得立刻撲上去。
長辭微掀眼簾,淩厲如刀的眼神掃射而過,眾人心頭一驚,腦子裡那股邪念才勉強被壓下。
青龍吹了個口哨,戲謔道“我說爺,你這女人穿的也太多了點吧。”
“二當家莫不是怕了。”
此話一出,引來一片哄堂大笑,青龍見失了麵子,怒罵道“我青龍自打娘胎出來,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長辭輕勾了下唇角,做了個“請”的手勢。
接下來的兩輪中,蘇挽音如坐針氈的坐在長辭身旁。
不知道是他的運氣太差,還是有人動了手腳,每一輪都是二當家勝出。
蘇挽音來時穿了好幾件衣裳,現在脫的隻剩最後一件薄紗,再脫下去,就是貼身的肚兜了
然而,少年的心思根本不在賭桌上。
他的餘光時不時瞥向四周,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當勝負已分,時機成熟,少年毫無賭品的推翻麵前的骰盅,拉著身旁的人起身就走。
“在下今日手氣不佳,賭局到此為止。”
“慢著!”
青龍嗬斥阻止,周圍幾個小弟很有眼力見的抄起武器,立馬跑過來給大哥撐場麵。
“我說這位爺,如今勝負已分,你現在說要走,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真當我明月賭坊是吃乾糧的麼!”
他眯起雙眼,看向躲在少年身後的女子,指著她“你走可以,這個女人必須留下!大夥兒現在情緒高漲,必須讓她把大夥兒伺候高興了!”
少年身子一偏,把少女的身體完完全全擋在身後。
“我的女人,還輪不到彆人碰。”
他的女人?
蘇挽音悄悄抬眸看他,卻見他精致如玉的麵容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真是滿口胡話張嘴就來,撒起謊來麵不改色。
青龍見被個毛頭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駁了麵子,氣得抽出小弟腰間的大刀,指著兩人怒喝“君子一言,你小子這是要反悔了!”
“我何時說過自己是君子。”
少年睥睨他一眼,語氣中充滿輕蔑和挑釁,“反悔了又怎樣,二當家你能奈我何。”
“他奶奶的!”
青龍氣得火冒三丈,隻覺得這毛頭小子簡直欺人大甚,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崽種,掄起大刀打算好好教訓教訓他。
這時,二樓突然傳來一句——
“願賭服輸,公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我這明月樓是娼妓館嗎!既然來了明月樓,就得遵守明月樓的規矩,輸了賭局還妄身全身而退的,你倒是頭一個。”
所有人停下動作,紛紛朝聲音源頭那處看去。
來人約莫四十來歲,身材中等,微微有些發福,是明月樓大當家——朱雀
他的身旁有一名十五歲左右的女子隨行。
隻是這女子皮膚黝黑,一身膘肉,笑起來露出粘膩的黃牙,任誰見了,都會生出嫌惡。
青龍收起大刀,畢恭畢敬地行禮問好“大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