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但是要斷就斷得乾淨點。”沒想到苗大山居然硬氣了,“我的女兒從此之後也不是你們張家的人,寫休書吧!”
“不寫休書那就和離!我就算告到村長族老那裡,告到鎮上的大人那裡也要讓你們分開!”
他發了狠,右腳碾著那鞭子,盯著沈紅梅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說:“你還得陪我鞭子!牛皮製成的鞭子,花費了我不少功夫,至少一百兩!”
沈紅梅:失策了!
“娘。”張深連忙看向她,見她一臉懵,他建議說:“我去給嶽父道歉吧。”
不過就是跪一下,要不了命的。
但那個一百兩……他們家確實給不起。
他都不知道他的命值不值得那麼多錢。
“孩子,彆管。”沈紅梅回了神,拉住他的胳膊。
轉頭看向自信抬起下巴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的苗大山,雲淡風輕地問:“你是說,帶我去見官?”
險些忘了她可是有個後台的。
苗大山看她這副模樣還以為她是怕了,滿意地勾起唇角,“知道怕了?想補救也簡單,你也跪下,脫掉衣裳,讓老爺我打幾鞭子,老爺我爽了就不計較你剛剛的頂撞。”
那老眼裡閃爍著猥瑣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著沈紅梅。
“你!”饒是張深想要和平解決,聽到這些話後也平靜不了,漆黑的眸間迸射出幾分怒火。
竟然要他娘跪著,還要脫衣裳!這是羞辱!
“嗬嗬,人老了,腦子就不好了。”沈紅梅不屑地望向苗大山,好聲好氣地問:“你不會這幾天都住在這山裡麵沒有出去過吧?難道不知道我被鎮上的大人用馬車送到家門口了?”
“見官?嗬嗬,好笑,你不知道我今早剛去過大人的府上用茶吧?”沈紅梅連連搖頭,一副看白癡的模樣看著苗大山,“你在這鄉野疙瘩占據著幾畝良田就開始裝大款扮老爺了?去到鎮上你算是個球啊。”
“要不要知道我今天和誰喝茶了?我可是和大人的夫人喝了茶回來的。”沈紅梅無奈地歎出一聲,“我本來不想說這些事,但你非要惹我。你要是真想鬨到大人那裡去,我一點也不怕,反正我家就幾畝小田地,也沒房子,死就死,爛命一條。”
“你敢賭嗎?賭贏了你就帶回你不喜歡的小女兒,賭輸了,可能你擁有的一切全都要付諸東流了,你的後半輩子都要在牢裡淒慘的度過。”
沈紅梅繼續攻心,“你要是舍得你的妻妾,舍得這美好的生活,你就去報官吧。”
她擺出一副全然不怕的模樣,“反正我們村子裡大部分人都看到我被馬車送回來,想要找我麻煩的人也被大人帶去問話,你隻要去問了就知道我的話不假。”
苗大山還真被她這一副平靜的姿態被嚇到了。
一大段根本不需要思考的話就這麼直接地從那張嘴巴裡說出來,誰能說是假的?
假話需要思考斟酌才能說得好聽真實,真話則不需要停頓猶豫,張口就能說。
所以他害怕了。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自己和她對著乾,不就要失去現在這美好的日子了?
胡桂芳也害怕過苦日子,趕緊在苗大山的耳邊建議,“我們不著急,先讓他們回去然後找人去問,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就不會有事,如果是假的,我們到時候再去找回場子也不遲。”
事情不管真假,先去探查準沒錯。
而且對方要是真得了大人的青睞,那他們作為親家不也光彩?
苗大山覺得先去調查比較穩妥,畢竟對方說的要是真的,那他可就要遭大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