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搖頭,“沒來,聽說到那個酒樓去了。”
說到這個,他悠悠歎了口氣坐在一旁的樓梯上,“咱們這飯店也開不久了,再有兩天就關門了。”
正說著話,餘光忽然瞄到沈紅梅衣袖上的血跡,趕緊哎呦兩聲,“大嬸你這是乾什麼去了,怎麼有血啊?”
沈紅梅伸出自己包紮好的手,不好意思地笑笑,“人老了不中用,這拿著刀就不小心傷了自個兒。”
小二哎呦呦地說:“你可得小心點,這人年紀大了不能傷著,不然容易死,我那村子裡以前有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就是這麼死的。”
“嗬嗬,是是。”這話聽著和詛咒似的,沈紅梅乾笑著應了。
等了一會兒,霍雲端了碗陽春麵親自送來。
沈紅梅看到他送,詫異地問:“這後廚沒有大廚?就掌櫃的自己做啊?”
小二甩著毛巾打走蒼蠅,“要是有大廚咱還用關門嘛?都走了。”
霍雲搖頭,“走了。”
沈紅梅看著桌上的麵,青菜是青菜,白麵是白麵,湯是湯。
看著不是那麼誘人呢。
但她餓了,也管不得那麼多,拿了筷子就夾了麵塞到嘴巴裡。
淡,淡得沒味。
麵條還是斷的,最長的就隻有手指那麼長。
青菜也煮得太爛,軟趴趴的。
沈紅梅勉強吞了麵條,點評道:“掌櫃的這廚藝不行啊。”
霍雲聽不下這話,激動道:“我的陽春麵可是一絕,你居然說不行?”
小二也說:“彆的不說,咱家掌櫃的陽春麵確實不錯!”
“哦。”沈紅梅不說了,勉強吃麵。
過了一會兒後,霍雲坐在一旁,耷拉著臉指了指碗,不情不願地問:“你個婦人懂什麼麵?再說,哪裡不行了?”
“味道淡,麵條斷,菜也不行。”沈紅梅直說。
聽她說這些早就知道的詞,霍雲自嘲地笑,“我這兒不是專門的麵館,現做出來的麵就是這樣,至於淡,也是實情,不敢多放鹽。”
“廚師都走了,我這也隻是隨便賺點銀子,給你多弄點鹽我不就虧了?”
沈紅梅放下筷子,腦子裡有了個小想法,“你就不想再找個廚師?”
霍雲聽到這話就惱火,嘿了一聲,“你以為是我不想?但這裡廚子的手藝就這樣,我來來回回換了四五個,我這飯店還不是要黃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自己下廚?”
越說霍雲心裡越不舒服,煩躁地擺擺手,“有的吃你就吃吧,彆多廢話了,你個老娘們懂什麼。”
“那可能是你找的門路不對。”沈紅梅也不惱他說話難聽,慢條斯理地夾了根青菜塞到嘴巴裡,嚼兩口就吞下去。
感覺到對方的視線掃過來,她繼續說:“這裡飯店不少,現在還多了個酒樓,你這廚藝差估計到處都知道了,那你應該開彆的。”
“誰說我廚藝差了?”霍雲不願承認。
沈紅梅放下筷子,嫌棄地睨著他,“都到這幅田地你還撐著呢?裝得不累?你自己嘗過自己做的東西嗎?好吃?”
一連幾問直把霍雲問得麵紅耳赤,低著頭久久不語。
他確實沒有做菜的天賦。
默了會兒,他看向沈紅梅,“那你說我開什麼?”擺出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