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章十錢見她沒動作了,揪著她領口的手緩緩往下滑去,聲音逐漸猥瑣,“念著你上了年歲也有些姿色,我還真不忍心對你下手,不然你晚上到我那兒去,我溫壺酒,咱倆喝兩盅,也算是——”
“啪!”那手很不規矩,像是條冰冷的毒蛇攀在背上,沈紅梅本就心煩意亂,此刻再不客氣,直接一巴掌甩到那張大餅臉上。
章十錢沒做任何心理防備,被那重重一掌甩到坡下滾了兩圈才停下。
他右手捂著臉,滿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好像發了瘋的沈紅梅,“你想乾嘛!”
“我想乾嘛?我要乾你祖宗!”將肩上的擔子一丟,沈紅梅朝著章十錢就跳了下去,拳打腳踢那是毫不客氣。
“救命啊!殺人啦!張家婦殺人啦!”沒幾下章十錢就再也逞不了能大喊著救命。
“快來人啊!有沒有人啊!張家婦瘋了要殺人了!”
這聲音尖銳聒噪,沈紅梅聽得耳膜發痛,拎著他的領子將他直接拖到溪邊,惡狠狠地說:“殺人應該在這裡殺!”
章十錢看到她表情凶狠,似是豺狼虎豹江洋大盜似的嚇人,他心頭顫了顫,恐懼好似鬼怪一般從心底掙紮著鑽破心頭。
他這回是發自內心地害怕,撕扯著喉嚨喊:“救命啊!!殺人了!快來人啊!有——咕嚕嚕嚕——”
不等他把話喊完,沈紅梅直接把他那個腦袋摁到水裡,任由他如何掙紮也不鬆手。
就如同昨晚對李小河所做的事情一樣,隻是這回她一點也不心慈手軟。
並且因為有過經驗,做得還更順手了。
“張家婦你——咕嚕嚕嚕。”把他拎起來喘口氣,他還要罵便又被摁下去。
“張家——咕嚕嚕嚕。”
“錯——咕嚕嚕嚕。”
直到身後有人喊:“天老爺你真是要殺人啊!”
沈紅梅才扭過頭,紅著眼睛說:“不是我要殺他,是他要殺我啊!”
剛剛一段時間裡她已經醞釀好了淚水,就等人到齊了演一出戲。
此時邊上聚集了不少人,大多還都是婦人。
沈紅梅飛快觀察完後抱住離自己最近的吳婆子,嗷嗚哭著說:“我剛剛在這裡本來打算打水填滿我家的水缸,可不知道這個畜生是什麼時候來的就要抱我,我拒絕了要跑他就追著我,你瞧,我的水桶都被打壞了。”
“大姐啊,你知道我一個寡婦很不容易的,一個人整日有操不完的心啊,我這病才剛好,還以為能過個安生日子,哪想碰到了這樣的畜生啊,居然說村子裡的女人都被他睡過了,隻有我沒有,讓我一定要答應。”
原本還有閒心在旁邊看熱鬨的眾人頓時臉色大變,紛紛否認,“沒有的事!哪裡有那樣的事!章十錢你個糟爛玩意兒,一張嘴是吃了豬屎還是狗尿!”
“你這胡說八道的本事要是放在正事上我們都稱呼你是好漢,沒想到你腦子裡想的是這些東西!”
“往常我們沒有苛待你吧,以往見你過得不好,我們可是都給你分了東西,現在你居然說這樣的話來汙蔑我們!”
“我……我沒……”章十錢被打了個半死,又喝了半肚子的水,這力氣早就沒了,想解釋也開不了口。
這時沈紅梅繼續說:“我知道沒有這樣的事,可你們都知道他是個吊兒郎當嘴裡沒個把門的,我真怕他到處宣傳謠言,到時候還有哪家的姑娘願意來我們這個村子裡啊?”
“所以我一時氣不過就想著把他摁死算了,死了就不會再說這種讓人聽著心裡難受的話了,到時候官府也隻抓我一個人就是,反正我也活夠了。”
她抱住吳婆子的腰,哭得儘興。
吳婆子離她最近,最能看到那真實的眼淚和哭泣時渾身的顫抖,這要不是天大的委屈怎麼能做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