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吳素芬像是聽到天方夜譚一樣,不可置信地問“我不是讓你不要說了嘛?”
“這麼大的事你當人家是瞎子啊。”吳金水白她一眼,抿著嘴唇一副不願意讓步的模樣,“我跟你說我絕對不答應她把豬拿走,要一條腿我可以給,要整頭,想都彆想!”
“可。”吳素芬為難地說“可人家說了要整頭,現在你讓我怎麼說?”
“你不好說,那我去說說!”吳金水一想到野豬要少一頭,激動地一把推開吳素芬,扭頭就朝房間裡大步走了進去。
屋中燭光因為他的粗魯到來而晃了兩晃,險些滅了又勉強燃燒。
吳金水臉上帶著幾分笑容,好似關切地問“才這麼些時間大妹子的身子就好透了?能走了?”
屋內的沈紅梅已經穿上鞋子,看到突然闖進屋子裡的男人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不悅道“是。”
這人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要是她正在脫衣服檢查傷口怎麼辦?
好不要臉。
“我剛剛聽說大妹子要一個人把整隻豬拖走?”吳金水全然不把沈紅梅的反應放在眼裡,繼續笑著問“那一頭可有好幾百斤呢,大妹子拖不走吧?”
他接著說出自己的想法,“不然我幫大妹子砍下一條豬腿,大妹子也好拿些,你覺得怎麼樣?”
對方沒提,沈紅梅不會主動要豬,對方提了那她就要整頭。
現在又想讓她要一條腿?
這老頭打的算盤她都聽到了!
沈紅梅不接這話,而是問“那兩頭野豬你兒子應該明確告訴你是我殺的,對吧?”
“啊……這、這我不清楚啊,我沒聽到,也可能是他糊塗了。”吳金水眼皮一顫,打量了眼她,明明就是尋常婦人的模樣,可看來就不是好拿捏的。
他訕笑著不承認,“而且大妹子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可能殺得了兩頭母豬?”
“那可不是家裡的小豬,你這不能胡說八道的。”
說著他直起腰身,明知故問,“你有這本事嗎?”
“要我說啊,今天這件事幸虧有我兒子,不然大妹子恐怕是要血本無歸的,我都沒讓你感謝,你怎麼還說這種話呢?”
吳金水站直了身子,話裡帶著幾分警告,“你可不要亂說話。”
“所以,你是打算把兩頭野豬都自個兒收著是吧?”沈紅梅可不是個嬌滴滴的讓人拿捏的無用老太婆。
對方這明著暗裡的意圖是什麼她一清二楚。
要是對方好好說話,她可以給一頭,但對方這蹬鼻子上眼就彆怪她不給臉了。
“我再說一遍,那野豬兩頭都是我殺的,你們幫忙運下山,我出於好心可以給你們一頭,但你要是再胡說八道試圖抹殺我拚儘全力的成果,就彆怪我不給你好臉色了。”
沈紅梅的手在蠟燭上烤著火,說完話的瞬間直接用兩根手指將燈芯泯滅。
月光傾瀉,隻看到一股青煙從手指間飄出。
吳金水看到那動作心頭不由地一頓,愕然地看向沈紅梅,“你,你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你。”沈紅梅搓了搓指腹將熱意搓走,一邊走到吳金水的眼前,聲音宛如這暗夜一樣的低沉,“我是在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能徒手殺頭大野豬,你不會以為我是個好拿捏的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