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迫切的需要到南疆各地去看看,是因為雖然南疆是鎮南王的屬地,可是他已經多年沒有出鎮南府了。
他的精力過多的放在鎮南軍和各地守備軍上,導致整個南疆的政壇格局與他這個鎮南王關係並不密切。
除了鎮南府,南疆其他六府,雁南府、駱越府、崇明府、黑山府、瓊州府、丹青府。
這六個府城除了守備軍由於輪換製度,大多數算是鎮南軍的人,府衙其他機構幾乎完全沒有他的人。
因此,他想要如臂指使的掌控南疆,就必須要找機會掀動南疆政壇格局。
而想要掀動甚至重鑄南疆既定的政壇格局,就需要一個理由和契機,現在駱越府和天河郡讓他看到了這個契機。
於是,在細雨飄飛的傍晚,裹挾在鎮南軍之中,三騎悄然走出鎮南府。
……
與此同時,上京。
太和宮的偏殿之中,一老一少相對而坐。
少年身穿大黃龍袍,上麵繡著精致的紅色龍紋,象征著皇室的尊貴與權力。
正是剛登基不到兩年的十八歲少年皇帝永定帝。
他的麵容雖然年輕,但眼神卻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覷的威嚴。
隻是不知為何,他的眼袋有些重,像是一宿未睡夙夜操勞的模樣。
永定帝對麵的老者,則身穿一件青色錦袍,上麵繡著麒麟紋,白發蒼蒼,麵容慈祥,眼神明亮。
老者看著永定帝,溫聲道“陛下,目前大商在陛下的治理之下,四海升平,還望陛下保重龍體,切勿太過操勞。”
永定帝微微頜首,眼神望著太和殿之外,聲音飄忽道“算算時間,童伴伴應該已經進入南疆了,就是不知此行是否能順利把楚南離帶回來!”
隨著他的話語,一股無邊的恨意擴散開來,似乎要籠罩整個偏殿。
如果楚南離見到這一幕,肯定要問問永定帝
楚家世代忠良,有哪兒對不起大商皇族?
你永定帝自小體弱,兒時常常受皇兄欺負,那個時候,是誰在幫你?是我,是自小作為質子生活在皇城的楚南離,像父兄一樣愛護你,讓你免受了很多委屈。
你奪嫡之時,也是由於我楚南離的鼎力相助才得以成功登上皇位!
彆人可以恨我,但是你永定帝有什麼資格!
隻是,楚南離這樣認為,但永定帝心裡的想法卻恰恰相反。
在永定帝心中,隻記得楚南離曾經因為他的軟弱教訓過他,讓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屈辱;他隻記得楚南離曾見過他最窘迫、最無助的樣子……
那些記憶如同一把銳利的刀,時刻刺痛著他那顆已經日漸扭曲的心!
在永定帝看來,楚南離的存在就是對他的一種威脅和提醒,提醒他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他無法容忍這樣的存在,更無法容忍在年輕一代人的心目中楚南離的風頭竟然蓋過了他。
因此,當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他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楚南離從鎮南軍中召回來,軟禁他,折磨他,殺死他!
隻有這樣,永定帝才會覺得自己的內心能夠好受一些,舒爽一些。
所以,當朱熹貴提議削藩,當張邦昌提議召回鎮南王楚南離,由永定帝親掌鎮南軍軍權,永定帝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
張邦昌用手輕輕捋了捋自己的白須,沉聲道“陛下放心,整個南疆的外族,都已經被鎮南軍打怕了,就算缺失了楚南離南疆也穩如泰山。”
“童公公每到一地,必接受當地大員的宴飲之請,所以現在沒有人知道童公公是專門去鎮南城下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