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她太過年幼,不便帶在身邊,故隻是每隔一段時間回來一趟,教她些醫理,再留下些藥品。
這玉瓶中的藥名喚“舒筋活血片”,據說有舒筋活絡,活血散瘀的作用。可用於骨傷疼痛,跌打損傷,骨痹,風濕等。
這些是她師傅的原話,咱們家的人也沒這方麵的病症,是故也不曾有人吃過,所以有沒有用,下官也不知曉。
至於那些布片,喚作傷濕止痛膏。據說同舒筋活血片差不多的功用,隻不過前者內服,後者外用。”
李得順聽完隻是:“哦,了一聲。並沒有說話。雙手攏進袖子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不是懷疑蔣家小女兒有個世外高人當師傅,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畢竟大人會說慌,孩子可不會。尤其是個連話都還說不利索的小不點,就更不可能了。
他在意的是,這藥雖是世外高人給的,但蔣文淵也說了,他們家並沒有親自用過,所以也不確定這藥是否真如那位高人所說的那般有用。
蔣文淵見他不信,隻好又道“下官與家人雖不曾用過這兩樣藥,但下官上京趕考時,曾帶了一些高人留下的,治療風寒發熱的小藥片及金創藥粉。
風寒發熱的藥片,下官親自試過,不過小小的幾片和水一吞,兩天就好。後來又用金創藥粉救了一位受重傷大量出血的老道長。”
“就是送你紅薯種的老道長?”
“正是。”
李得順點點頭,低下頭沉吟了好一會才道:“罷,左右咱家這腿,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沒什麼好辦法。
不過是多試一種藥罷了,我還受得起,就當給自己一個機會了。若真有改善,也是咋家的福氣了。”
蔣文淵道:“公公大氣。”他複又蹲下身問女兒“這藥怎麼用?”
“吃飯,吃藥藥。五粒!”她伸出一隻小巴掌。一日三次,一次五粒。
“那這個呢?”蔣文淵拿起一塊膏藥問女兒。
小團子,扯著李得順的褲腳往上拉了拉,示意他把褲腿拉上去:“褲褲,拉。貼腿腿。”
李得順明白了,這是讓他把褲子挽上去,直接貼在傷處。小太監依言把他的兩條褲腿挽起,露出膝蓋,果然又紅又腫已經有些變形了。
這種程度的風濕性的關節炎,哪怕在醫療發達的現代社會都無法根治,隻能控製著儘量減少複發罷了。
蔣禹清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太監們都不容易。跪著侍候了彆人一輩子,沒有家人親眷,到老了還惹一身病。
將來乾不動了出宮,少數身家豐厚的還能渡過一段相對安穩的人生,大部分太監最後的結局都非常淒慘。
太監,是封建社會,最沒有人權最畸形的產物。
如果說,先前是為了刷好感才接近李得順的話,那麼現在她的腦子裡隻剩下了給他治療這一種想法。
她上輩子是個醫生,這輩子也立誌學醫。而醫生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她做不到對病人的痛苦無動於衷。
最終,小太監在蔣禹清的指導下,順利的撕開膏藥貼在了李得順一雙紅腫的膝蓋上。怕膏藥貼的不穩,蔣禹清下意識的伸出小手細心的撫平實了。
弄好後,蔣禹清,滿意的拍拍小手道:“膏藥,一天,一換!吃藥藥,不吃辣!”膏藥一天一換,吃藥期間彆吃辛辣之物。
事情解決,蔣文淵也告辭返回縣衙。臨近年關事情太多,他是一刻也不得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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