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八月。當村裡稻田裡的稻子開始收割的時候,蔣家那個千畝大莊子的稻子也成熟了。
秋風過處,掀起一陣陣洶湧的稻浪,翻滾著片片金色,此起彼伏,十分壯觀。
金色,是喜悅的顏色,是吉祥的顏色。
成年人腰腹高的禾杆子上,結滿了半尺長的穗子,約有普通穀惠三倍那麼長。
上頭的穀粒又密又飽滿,沉甸甸的。簡直稀罕死個人。
蔣家的長工們很多都是種了一輩子田的老農,幾時見過這麼好的穀子,心裡那個喜歡呀,不用主家說,真恨不能睡在田裡才好。
蔣文淵感恩他們的善良,直言等收秋後除了允諾的工錢,每人再多發一兩銀子的獎金。
將來若是家裡置了良田,想要種穀子的,也可來他這裡買穀種。
當然,若是弄虛作假的,彆說什麼買穀種的話了,直接以欺詐罪論處。
縣衙的大牢管吃管住,還有老鼠蟑螂提供夜間叫醒服務,包您滿意。
因著蔣文淵並未對外保密,故而沒過多久,差不多大半個青州都知道,皇帝賞給縣令大人的莊子裡,種出了有普通稻穗三個那麼長的高產水稻。
知道歸知道,看熱鬨歸看熱鬨,卻是沒人有膽子下手偷。
不說“皇帝禦賜”四個字本就是威懾。
還有一天十二個時辰,不停輪換的羽林衛守護。
加上不定時來打卡的朝廷的司農官和縣衙的衙役。
再加上蔣家雇傭的長工們自動自發的嚴密防護,外人想偷,門兒都沒有。
八月初八,大吉大利。
蔣家的莊子,在無數青州百姓期待的眼光中,開鐮了。
長工們分成了三撥。一撥負責收割。
一撥負責把割下來的穀子摟到四方大鬥裡摔打脫粒。
一撥兒把打下來的穀子裝筐用馬車拉回西津渡晾曬。
等曬乾後,吹去秕穀,再過秤統計產量。
為確保這事兒的公平公正,也為了上報產量時少些麻煩,蔣文淵把這事兒全權交給其中的兩位農官,他不插手。
蔣禹清也來了。
她喜歡這樣熱鬨的豐收景象,隻是對那個打稻子的大鬥有點兒意見。
這玩意兒著實太原始了些,費時又費力。
上輩子長大的福利院也有幾畝稻田。每當稻子收割時,院長媽媽都會把一些大的孩子們帶上,是幫忙也是在變相的教授她們生存技能。
那個時候用的就是一台用腳踩作為動力的打稻機。
幾塊板子搭起來一個半開放式的大木箱結構,中間是一個大滾桶,滾桶上布滿了倒v形的尖齒。
兩端連接一大一小相互咬合齒輪組,用前置的腳踏驅動。
樣式並不複雜。以這個時代的生產力氣完全可以做到。
看了一會兒後,她便爬回馬車上,從靈境裡拿出紙筆,快速的畫起圖來,不知具體尺寸也沒關係。
她爹絕頂聰明,相信隻要看個大概就能明白個八九不離十。
團子手藝不太好,線條歪七扭八的,勉強能看出個大概。
但架不住她有個對女兒百分百分信任的老爹。
在蔣文淵的潛意識裡,隻要是女兒給他的,那都是好東西。
他拿著這小兒塗鴉似的紙張,橫過來豎過去的看了幾遍,還真叫他看明白了。
這分明就是個新式的打穀筒,若真做出來了,打穀的效率起碼要翻上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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