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緊趕慢趕的,終於趕在城門落鎖前進了濟州城。
這時打前站的羽林衛來報,因大雨阻路,城中的客棧均已滿員,實在不行隻能去找民房了。
那嬤嬤正好下車聽到,想了一下還決定跟自家小姐說了。
陳小姐道:“既如此,嬤嬤,你去邀他們來我們家暫住一晚吧!若非他們,我們這會兒怕是還在城外淋雨呢。”
嬤嬤有些遲疑:“可是,小姐,咱們要不要先同老爺通個氣兒?”
陳小姐道:“不必,這一來一回的多耽誤工夫。況且,我了解我爹,他是個有恩必報的人,絕不會做出把恩人扔在外頭淋雨的事情。”
師徒倆聽說前頭那輛馬車的主人,請他們去府中暫住一晚,驚訝之下又十分開心。
謝過嬤嬤後,便下令車隊跟著陳府的馬車走了。
一行在陳府安頓下來後,方知這陳府竟然是濟州城內數上號的大商戶。怪不得院子修的這般豪華。
陳家主回家後,聽說去外祖家省親的寶貝女兒回來了,很是開心。
又聽說女兒帶回來一隊人馬,禁不住眉頭微蹙。
細問之下方知是路上幫過女兒的行旅,因濟州城客滿,找不到住處,女兒這才邀請他們回來暫住一晚的。
他慣是個豪爽仁義的,道,既然幫了他陳家的人就是陳府的恩人。遂命人備了豐盛的酒菜,攜了夫人和兒女親自宴請恩人。
聽說師徒兩個來自零州府,陳家主大為讚歎道:“零州是個好地方呐。不僅有高產糧種,就連西瓜這樣的貢品也有。出產的各種罐頭也都是搶手貨。
隻可惜我老陳沒有門路,不然也是要做一做這門生意的。”
聞言師徒倆對視一眼,均是沒有說話。
飯畢,回到暫住的院子後,蔣禹清問邱神醫:“師父,那個陳家主會不會知道我的身份啊?”
不然他乾嘛說起糧種和西瓜的事情來。
邱神醫道:“不能!你年紀小,又素來喜歡宅在家裡,縣城都少去。旁人見過你的寥寥無幾。
他一個濟州的商人,無門無路又怎會認得你,約摸隻是即興感概兩句罷了。不過,這個陳家主確實還不錯。”
“哦!”團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次日陳家主起來的時候,下人來報說借宿的客人已經走了。
陳家主看了看外頭的天色,揉了揉因宿醉隱隱有些發疼的太陽穴道:“年紀大了,喝兩杯就醉。睡到現在才起,到底怠慢了恩人。”
下人雙手奉上來一張紙道:“老爺,這是在那位小客人房間裡發現的。奴才們不識字,也不知道是個啥,特地拿來給老爺過目。”
陳家主接過一看,上頭用十分稚嫩可愛、甚至稱得上歪歪扭扭的字體寫著一行字“西瓜十畝,六月中,青州侯府提!”
落款處蓋著一枚鮮紅的小印:“靈惠鄉君印”
陳家主先是一愣,繼而狂喜。拿著信紙風的一樣的拍開了自家女兒的院門:“盈盈,盈盈,快出來快出來。”
陳盈盈聽見他爹急吼吼的,以為出了什麼事,忙放下看了一半的書跑出了內室:“阿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陳家主興奮的將那張信紙塞給女兒道:“你看看這個?”
陳盈盈狐疑拿過信一看,高興的差點蹦起來:“原來昨天那個可愛的小妹妹,竟然是青州侯府的小鄉君。我們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陳家主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女兒還有這福緣,竟然請了這樣一位貴人回家。有了這位小鄉君引路,咱們陳家的生意,定然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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