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光道,他為其治療過幾次,每次稍有緩解後,沒過多久又會複發。
他也曾就此同太醫院的師兄弟和同僚們討論過,醫書也翻了許多,仍舊是沒什麼好結果。
田光束手無策,又不願眼睜睜的看著摯友喪命,實在沒辦法了,隻好給師父去信,請他老人家出山。
邱神醫問那位患者現在哪裡?
田光道:“就在城西寧康坊帝師府。我這位摯友名喚宴子歸,現任國子監祭酒,是宴帝師的獨子。”
邱神醫道:“宜早不宜遲,下午就去看看吧。”
“弟子代摯友多謝師父,弟子這就去宴府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聽說邱神醫已經到了京城,並且下午就過府為兒子診病。
宴老帝師十分激動,當即就要安排車馬親自去青州侯府接人。
田光生怕這位祖宗太過激動撅過去,於是連連安撫說,師父用過午食就來。
再急也不急於這一時。
這麼大的年紀了,萬一弄個中風可不麻煩!
師徒倆吃過午飯,稍事休息,便起身前往宴府。宴府的馬車已經在大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了。
到了帝師府門口,見中門大開。宴帝師竟是親自帶著全家人出迎,由此可見宴家對邱神醫的看重。
一番簡單的寒暄後,邱神醫師徒幾人被迎入帝師府,直接被請到了病人的院子。
床上的人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麵色白中帶青。若大個人,被病痛折磨得隻剩了副骨頭架子,也是可憐。
聽見神醫來了,忙掙紮著要下床見禮,被邱神醫給按住了。
一番望聞問切之後,確定就是慢性腸癰。而且,病人由於患病時間過長,其間反複發作,已經形成了腸梗阻。
團子看到師傅麵色凝重,知道情況不容樂觀。
然當著病人和家屬的麵,她又不好說什麼,畢竟她的年紀著實太小了些。
隻能輕輕的拽了拽邱神醫的袖子,示意他借一步說話。
師徒兩個朝夕相處久了,也培養出了幾分默契。邱神醫就同宴家人道:“可否容老朽師徒辯證一二?”
邱神醫這般說,想來是涉及師門不傳之秘。宴家都是聰明人,自然應允。
於是特地劈出旁邊的花廳,遣離府中下人,留師徒幾人說話。
待屋中隻剩師徒三人,邱神醫方才問小徒弟:“清寶。這位病患的病情,在為師看來都是必死之相,你可是有不同的見解?”
蔣禹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田光,邱神醫了然道:“說吧,你大師兄是自己人,可信。是斷然不會泄露你密秘的。”
蔣禹清這才道:“我們腸子的最末端,有一截沒什麼大用的腸子叫闌尾。
一旦人的闌尾、進了臟東西,排不出去就會發炎,這就是闌尾炎,也叫腸癰。
宴祭酒的腸癰、已經發展到了重度,伴有嚴重的腸梗阻,必須要打開腹腔,把這段被汙染的、腸子切掉,清理掉腸子中的汙物,再縫合起來,才會好。”
呼——哎呀,媽呀,句子說長了真累死個人。
這個小身體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點。
她話音剛落,邱神醫和田光立刻激動了。邱神醫雙手扶著她的小肩膀:“清寶,你知道扁鵲天醫術?”
“什麼是扁鵲天醫術?”
“就你剛才說的,打開病人腹腔切掉得病的腸子。”
“哦,我的傳承裡,管它叫外科手術。”撒謊什麼的,真心累,可她沒辦法。
總不能說,她活了兩輩子吧,那也太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