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頓時欣喜若狂:“果真如此,我兒有救了。”說著趕忙轉進內室去了。
室內浮華的雕花大床上,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年青男子。
本該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卻是眼下青黑,臉頰凹陷。露出來的皮膚上,長滿了大大小小的可怕膿包。
儘管熏了香,房間裡仍然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臭味。
婦人欣喜的跑進室內跟兒子分享這個好消息:“啟兒,你有救了。
邱神醫來京城了,他連腸癰都能冶好,肯定也能治好你的。娘這就派人去請他過來。”
青年男子有氣無力,低低的應道:“好,快去!兒,快撐不住了。”
婦人連聲說好,抹著淚起身快速出去了。
兒子房裡的氣味太難聞,她也有些受不住……
外頭如何暗潮洶湧,蔣禹清一概不知。
在田府吃過午飯,她把後續護理的活兒都交給了師傅和師兄,讓人把自己送回了家。
忙了這幾天,著實累。
若是擱在前世,這點兒活,真算不上什麼。
奈何這輩子的小身體實在太小了些,再不休息,宴祭酒活的好好的,她該掛了。
而且,此時已是三月中旬,郊外莊子裡的活該安排起來了。
傍晚吃飯的時候,林老鏢頭同她辭行。
說明天一早就走。他們已經在京城待了好幾天了,該買的東西都已經買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回去了。
這兩天她同師父忙著手術的事情,沒空陪伴林外公,心裡著實過意不去。
團子低著頭,愧疚的同林外公道歉。老英雄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說她和邱神醫本就是進京救人的,自然是以病人為主。
他一個走鏢的,常年天南地北的跑,哪裡就要人陪,沒得叫人笑話。
團子知道留他不住,吃完飯後,就回屋從靈境裡拆了一匣子藥出來。
有治療感冒發燒的,有消腫止痛的,有消炎止血的,都是林外公能用的著的。
每種藥都用瓷瓶分開裝好,上頭貼上標簽,寫明用法用量和藥物禁忌。可謂是十分細心了。
順便讓他幫忙捎一封報平安的信回家。
林外公收到一匣子“神藥”簡直喜出望外。誰不知道“邱神醫”的藥萬金難求。
這匣子藥,可是能保命的。
一夜無話。
次日,蔣禹清起了個大早。吃完早飯後,林外公就帶著鏢局的人啟程回家。
蔣禹清帶著趙管家一直將他們送出城門外,方才返回。
蔣禹清差人給秦玨和鎮國公府送了信,讓他們把各自的種子拉回去。
鎮國公府來的是世子元允。
起初他並未把這個小丫頭放在眼裡。
直到接收完糧種後,他看到不丁點大的小姑娘,捧著比她腦袋還大的冊子,嚴肅的交待他莊子裡的莊頭。
紅薯育種的時候應該注意什麼,什麼時候該澆水,澆多少。
什麼時候可以移栽,移栽後又該怎麼管理。
什麼時候該插扡,扡苗該怎樣剪……端的是條理清晰,事無巨細。
他這才意識到,這小姑娘能被封為鄉君,是有真本事的,絕不能以一般的幼童對待之。
知微見著。
蔣家連這麼小的小孩子都對農事如此精通,可以想見她爹蔣文淵該有多厲害。
也難怪他能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裡,由一個普通的七品縣令先封伯,再封侯。
他的本事,他所創造的價值,當真是福澤千秋萬代,封侯爵理所應當,實至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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