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也是扁鵲穀的弟子,因著無甚學醫的天賦,隻能做了外門雜役,倒也能很好的養活一家老小。
蔣禹清進去的時候,邱神醫剛好給一位病人看完病。
見她來了,先是欣喜隨後又故作生氣道:“臭丫頭,還記得你有個師父啊。我還當你被富貴迷花了眼,舍不得回來了呢?”
團子撒嬌賣癡道:“絕對沒有的事!您徒弟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在宮中每日都有、惦記著師傅的,這不一回府馬上就尋你來了。”
說著親自遞上食盒:“師父,你看,都是你最愛吃的菜。”
“哼,哼哼!這還差不多。”邱神醫頓時滿意了。
蔣禹清陪著師父把下午預約的兩位凝難病人看完。
第一位是和李得順一樣的風濕骨病。
邱神醫跟據蔣禹清提供的“活血散淤片”及傷濕止痛膏,臨時調配出了比之效果更好的藥方。
隻是都是方劑,需要自己回家煎服。
其後進來的是一對衣著考究的中年夫妻,丈夫姓陳,是位員外。
帶著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孩子。孩子約摸隻有五六歲大,許是很少見人,乍一見到生人,十分害怕,瑟縮著不敢上前。
蔣禹清見此,忙上前溫聲安撫他。“小哥哥,彆怕,我們是大夫,不會傷害你的。”
說著,從包包裡掏出來兩支棒棒糖。
這是閆嬤嬤根據她的口述自製的。
麥芽糖打成絲,纏在小簽上,再裹上一層糯米紙,用普通的宣紙包起來就成了。
蔣禹清剝去包裝,一支叨進嘴裡抿了抿,一支遞給那個孩子:“這是棒棒糖,很好吃的,給你!”
孩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裡的糖,最終沒能禁住誘惑,把糖放進了嘴裡。
許是感受到了蔣禹清的友好,又許是感覺到了嘴裡美好的滋味,小男孩終於露出了進診室後的第一個微笑。
“孩子怎麼了?”邱神醫問。
陳員外夫妻看看孩子,又看看邱神醫,又看看蔣禹清,麵露難言之色。
好一會陳員外方才艱難道:“可否請這位小大夫出去一下,我家孩子的情況有些特彆,怕嚇到她。”
邱神醫搖了搖頭道:“不必,她膽子大的很。”
他這寶貝小徒弟,什麼奇異事沒經曆過,解剖屍體就跟家常便飯似的,她不嚇彆人就不錯了。
更何況這隻個活生生的小孩子。
陳員外夫妻倆麵麵相覷了一會,陳夫人這才彎腰去解孩子的衣物。
孩子意識到什麼,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
夫妻兩一邊安撫說這是給他看病,一邊用強的,總算是把孩子的衣服脫了下來。
但見這孩子腹大如鼓,胸腹之中還竟然還伸出一隻發育不全的小手來。
蔣禹清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這是寄生胎。”
婦人原本在默默垂淚,聞言立即抬起頭來驚訝道:“小神醫知道這是什麼?”
見屋裡的人都看著,就連師父也對她點了頭。
她方才道:“這種病因成因複雜,簡單來說,就是同室操戈。
夫人初懷孕時應是雙胎,其中一個強壯的胎兒在發育過程中,為了搶奪母體的營養,將另外一個過度弱小的,同胞兄弟或是姐妹吸收掉、或是將其包裹其中。
就好比同室操戈,相煎太急的結果。很顯然,你家孩子就是這種情況。”
“能治麼?”這才是夫妻倆最關心的結果。
陳員外道:“我家五代單傳,我到如今這把年紀,也隻得這一個孩子,若是,若是……我也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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