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江伸手將那張寫了字的宣紙拿起來,麵上毫無波瀾,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宋清濘跟著大哥讀過幾年的書,字當時會寫,可她的字他見過,跟狗爬的差不多。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能有如此大的進步?
不,不可能,這字跡規整清秀,筆鋒乾練淩厲,字透紙背,短短時間不可能練成這般。
他猛地出手,掐住了宋清濘的脖子。
“唔唔唔……你乾什麼掐我!放開我,你放開!”宋清濘隻感覺一陣窒息。求生的本能,她伸手去撓他的臉,卻被莫北江避開。
無奈,她隻能雙手並用,用力掰他的大掌。
可這男人的力氣大到驚人,她根本就掰不開!
“你不是宋清濘,說,你到底是誰?”
我嘞個去,才這麼短的時間馬甲就藏不住了嗎?
“你胡說什麼,我不是宋清濘會是誰?好狠的心啊,你不就是不想認我這個未婚妻,想借機殺了我,所以才故意造謠說我不是宋清濘是不是!”
莫北江猛地將她甩開,宋清濘捂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喘著粗氣,又斷斷續續咳了好一陣。
真的有股劫後餘生之感……
nnd,這個男人也太狠了,這是真想殺了她啊。
“宋清濘,你最好給我安分點,要是再敢作妖,小心你的脖子。”
說完,莫北江拿著剩下的宣紙甩袖離開。
狗男人!為了幾張破紙,竟然就想要了她的命!
這莫家是待不下去,誰愛待誰待,就讓他繼續做他的鳳凰男,娶昭瑤郡主走向滅亡!老娘不伺候了!
宋清濘從箱子底下翻出一塊破布鋪在炕上,往上頭放了兩身衣裳和一雙鞋子,一身是上次在縣城買的,一身是閔秋果給她做的。
接著,她又將自己畫的那些畫從簍子裡拿出來,一並打包好。
她其實想將莫北海畫的那幅‘大昇盛世圖’給順走的,但想到這樣做著實有些不道德,便還是作罷了。
準備出門時,她想到自己身無分文,包裹裡的畫也還沒有賣,要是這麼離開,估計得去大街上乞討。
她看了一眼房梁,那些銀子自然是不能拿走的,那是莫北河一家四口的保命錢。
隻要有這些銀子,莫北河應該不會再像上一世般誤入歧途,被砍頭前就已經弄得妻離子散。
猶豫片刻,她蹲下身子,鑽到了桌子底下,從釘在桌麵底部的那個荷包裡拿出了二兩碎銀,
小心藏在了身子。
她打開房門,徑直往院門口走,沒有和任何人告彆,她怕自己舍不得。
此時,狗男人自然是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莫北河還在後院吃土,閔秋果去灶房接替了給公雞拔毛的活。
至於莫北湖,這小子剛剛見自己二哥發火,擔心火燒到自己,已經躲進了自己的房間裝鵪鶉。
宋清濘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跨出了院門,現在是大白天,擔心被太多人看到,她避近就遠,走的山間小路。
……
閔秋果做好菜後,去叫眾人吃飯。
可她敲了好幾次宋清濘的屋門,裡頭都沒有任何回應。
她疑惑,繼續敲。
“清娘,菜做好了,快出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