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女子話音落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屏風後頭走出一位絕代佳人。
女子容顏如詩如畫,仿佛女媧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眉如遠黛,明眸如星,鼻梁高挺,紅唇嬌豔,肌膚賽雪,烏發如瀑。尤其是右眼眼角的那顆淚痣,似讓她含了一抹淡淡的憂愁,我見猶憐,眼眸純淨而清澈。
隨著她步伐輕輕的擺動,纖腰婀娜身姿,每一步都恰到好處,就如同踏風而來的仙子,輕盈而優雅。
在場所有人,除了莫北江,其他人幾乎都看呆了。
宋清濘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在心裡感慨,原來女媧娘娘造人,也是按心情來的啊……
張善山見自己寶貝女兒堅決的模樣,麵上閃過一抹愁容“容兒,爹怎會是強人所難呢?隻要娶了你,他往後便能擁有我張家的所有財富,而你也不用嫁與那紈絝為妾啊,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張淑容輕輕搖頭,嬌美的容顏上帶了一抹牽強的笑。
“爹,如果擺脫不了秦守,那就說明女兒宿命如此。我們受人逼婚,現怎的又要將逼婚一事強加在這位公子身上?他要是與我成婚,那秦守定然是不會放過他的。爹曾說過,人活一世,當無愧於天地無愧於心。現為了女兒,您就要做這違背良心之事嗎?”
“容兒……我……”
張善山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沒說完整。
他看著柔弱的女兒,隻恨自己沒有本事,鬥不過權貴。之前鬥不過,現在依舊鬥不過。
張善山自記事起,便在經商上極有天賦。他父親一直勸他低調行事,奈何他賺的銀子太多,完全低調不了,也因此給家裡惹來了大禍。
京中那人覬覦他張家的錢財,想拉他為己用。
他不從,那人便買通了他府中的丫鬟,給他下了絕育藥,也因此他年近四十都隻得了這麼一個女兒。
民不與官鬥,商不與權鬥!他舍棄京中潑天的財富,攜一家人回到故土,安心做一個小小的雲州首富。
結果那人還是不放過他!害他父母害他發妻,現在還要來害他女兒!
張善山想到這,強忍的淚水差點決堤。
宋清濘傻眼,怎麼好好的一出逼婚戲轉眼間就變成了苦情戲?
秦守?禽獸?不得不說這人的爹媽是會取名字的,這人名看人品啊,竟要強行將這位小仙女納入府中為妾,不是一個好東西。
nnd,她真的好想路見不平一聲吼,但……連雲州首富都敵不過的人家,她能惹得起?
宋清濘踮起腳尖貼近莫北江的耳朵,輕聲問“二郎,你可知禽獸……哦不,秦守是誰?”
莫北江往左側跨了一步,離她遠了些。
張慕斯看了宋清濘一眼,湊近她代為回答“宋娘子,這秦守乃雲州刺史秦建南的嫡長子。”
“啊?這又是禽獸又是賤男的……看來那刺史也不是什麼好貨。”
她話落,屋內眾人齊刷刷的看向她。
宋清濘發覺自己說錯了話,正想找補兩句,就聽雅間的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一小廝著急忙慌的闖進來跪倒在地。
“不好了,老爺,秦守聽聞小姐拋繡球招親之事,帶了一大批人馬朝城裡過來了!”
張善山麵色灰白,他匆忙轉身抹了一把臉,再回身時,便同無事人一般朝莫北江道歉。
“今日是老夫的不是,還請這位公子勿怪,你們快離開吧。”
看來,過不了多久,這張家父女便要與那禽獸展開一場大戰。
宋清濘知道,他們在場所有人加起來都是鬥不過那刺史家公子的。
這刺史家的公子倒是消息靈通得很呐,此地離雲州城內還有將近兩日的路程,想來是早就在城外候著了吧。
宋清濘抬眸看向屋中的小仙女,就見她似認命般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眸中透著一股視死如歸的哀傷。
雖於心不忍,但宋清濘也想不出此事的解決之法,隻能匆匆隨大家離開。
可當她跨出酒樓的大門時,又生生刹腳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