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
蓮葉五十巴掌扇完後,蓮心徹底成了豬頭。
蓮心擔心再惹郡主生氣,捂著腫脹的臉縮在角落,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隻是她看向蓮葉的眼神,充滿了怨恨和惡毒。
蓮葉無奈,她隻是奉命行事,蓮心不該恨她。
兩個丫鬟心裡想的什麼,顧昭瑤自然不在意。
她靠在馬車車轅上,想到剛剛在大庭廣眾下丟的臉麵無存,一雙纖細的手掌用力握緊。
顧昭瑤一直隨父親母親常住京城。
但她祖父老平陽侯身體不太健朗,幾年前攜她祖母去了母親的封地常州靜養。
兩個月前,祖母傳信去京城,道祖父突發頭疾,尋遍名醫都無從醫治。
父親收到信後,攜她前往常州侍疾。
好在他們離開京城時,母親從國師那裡覓得良藥。
祖父服用了一段時間便已見好。
可就在她與父親收拾行囊準備回京時,常州的公主府被官兵包圍。
大理寺卿嚴岑律道父親殘害大昇幼童牟取暴利,要將他緝拿歸案,押去京城等候皇帝表哥發落。
殘害幼童?牟取暴利?怎麼可能!
他父親貴為平陽侯,且還是大長公主駙馬,當今陛下的親姑父。
想要什麼沒有?會為了那點銀錢去違反大昇律法?
但不論她和祖父如何威逼利誘,姓嚴的油鹽不進,還是將她父親給強行綁走了。
顧昭瑤原本想吩咐公主府的府兵將嚴岑律給攔下,但祖父阻止了她。
阻攔大理寺辦案,即使父親最後查出來是清白的,也會被重罰。
所以她忍下了,眼睜睜看著父親被帶走。
就在她準備跟在後頭一起回京時,從祖父口中得知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嚴岑律給父親定罪的條例裡,竟然還有一條是與秦刺史勾結,意圖謀反!
謀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他嚴岑律怎麼敢!怎麼敢隨便給侯府和公主府扣上這麼大的罪名?
她著急萬分,傳信去京城,尋問母親該如何處理。
母親回信說,會在京城周旋,讓她先在常州留一段時間,等這事過後再回京。
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事都不做,顧昭瑤感覺太煎熬了。
她想到了一件事情。
皇帝表哥登基的第二年,在壽宴上得了一幅叫‘大昇盛世圖’的畫作,龍顏大悅。
後來送畫之人犯了大事,皇帝表哥看在那人送畫有功,隻是罷免了其官職,並沒有多加處置。
她當時好奇是何人作的畫,竟讓皇帝表哥歡喜到這個程度,便去母親那裡打聽了一番。
可母親隻知那畫是從雲州得來,落筆為雲上居士,其他的一無所知。
雲州與常州相鄰,速度快些,三日便可進入雲州城池。
顧昭瑤稟明祖父祖母後,親自帶人過來尋畫。
打聽了幾日,得知就福文閣有雲上居士的畫作,便命人去買。
但沒想到的是,這福文閣的少東家是個油鹽不進的,他不要銀錢,一定要寫出什麼破詩才能將畫拿走!
奴仆連去了三次都沒能成功拿到畫,顧昭瑤氣怒不已。
她能慢慢和這少東家耗,但父親卻是耗不得的。